步声响起,却是恍若一团棉花坠地,轻若无声,若非祁闲这般耳目清明之人,想是全然听不到这些声音。
显然这种情况,也便只有虫修能够做到了。
那脚步声渐渐接近,却是走近祁闲他们的不远之处,便在这房间的隔壁,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听到这墙壁之外,渐渐的传来一道道话语之声。
“陈铨师兄,听闻这里的酒菜不错,可要好好尝尝。”一个男子的声音清晰传来。
随后,便是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想来,便是那人口中的陈铨。
“高岩呀,你的好心我是心领了,可是,仅仅是这几口美酒,却是完全不可能平息我心头之恨呀!”陈铨道。
随后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声缓缓响在屋中,一时之间,竟是显得有些幽怨之意。
轻轻的拍了拍桌子,高岩道,“陈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那阳鳞是我们这一辈最杰出的高手,袁师姐又是宗门之中第一美人,本就是我等接触不到的存在,如今便是被他们所欺,也顶多算我们时运不佳罢了,哪能讨个理去?”
随后,便听到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之声,而后,那陈铨道,“我自然知道如此,可是,我这心里,哪里能够放的下?”
“我虽然也曾仰慕那袁雪竹,但是,自然明白我二人之间的差距,从未动过什么心思。可是,可是我不招惹她,她却来接近我。”
“说实话,当她特地来找我之时,我心中也是有些欢喜的。也是,换做高岩你,又如何不会高兴呢?那可是宗门第一的美人,我们从来不可能触摸到的袁雪竹呀!”
“可是,可是她竟是为了我那‘真虚悬源丹’来的!”
“‘真虚悬源丹’是我师父一辈子积攒下来的灵药资源,不远万里,请那‘乾元宗’所制,便是宗主都赞叹其药姓之高,本是师父他为了我顺利化蝶而准备的。”
“可是,这袁雪竹竟是轻而易举的将他夺了去,更是靠着阳鳞,将我这讨债之人,打的半死。如今,你兄弟我,莫说化蝶,便是进入归蛹后期,都是一件难事,你叫我怎地不恨!”
屋子之中,一时之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想来,便是这陈铨和高岩,想到自己在宗门之中的遭遇,皆是说不出话来。
而在隔壁,祁闲却是听的津津有味。
“那阳鳞显然是雪落宗的新生代第一高手,这两人也便是那雪落宗的弟子了。却是不知道为何,这两人竟是跑到了这种地方来?”祁闲暗自想到。
这里距离雪落宗的位置,至少也有数千里地,若是单纯的跑到这里来喝酒,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事。
换而言之,这两人定是肩负着什么任务前来的。
祁闲对于这两人的目的,却是没什么好奇的,现在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尽快的回到寒蝉宗去,将这位小祖宗保护周全。
至于其他的事情,却是全然可以不放在眼中的。
而祁闲听得这么开心,大多数还是因为这两人的身份,以及他们谈论的事情罢了。
大宗门之中,争权夺势,阴谋暗算这种事情,可是从来都不缺少。
类似于寒蝉宗那般,律法极严的宗门,都有着彦孤云这般人,那就更不要说像雪落宗这般,管理不严的宗门了。
而类似于这种修为高深的高手,欺压门下师兄弟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
听到那陈铨讲述的事情,显然是那袁雪竹靠着自己的姿色,稍加诱惑,骗了那陈铨的“真虚悬源丹”。
等到陈铨醒悟过来,去找这袁雪竹算账之时,却是被那横插一脚的阳鳞狠狠的揍了一顿。
而且,看情况,显然连宗门之中,都没有给予这陈铨一丝公道。
不过,祁闲却是丝毫没有同情这陈铨的意思,毕竟,既然你重视这丹药,为何有如此轻易的被女色迷惑?
一开始就坚定自己的信念,视红颜为枯骨,这般事情,难道就这么困难么?
再说,什么叫做连宗主也赞赏?
你自家的丹药,为什么还要经过宗主的过目,生怕没人惦记是不是?
既然自己从来都没有半点防备的心思,又何必怪罪别人?
当然,祁闲倒也是要好好谢谢这没有防备心思的陈铨,若非他全然不知道隔墙有耳这种事情,祁闲还真的没有这么轻松,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更加不可能听到,这两人的下一句话。
“陈师兄,只要我们找到了那异象的源头,何愁宗门不帮你做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