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皇宫中,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还顾不顾及皇上的颜面?还不如等镇南侯夫人醒了,不就是一问便知了么!”
顾则淮突然回过头看向邱皇后,那眼神极其冷酷,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但他却没有说任何话,便朝屋中走去。
邱皇后还想说什么,秦贵妃却轻声道:“皇后娘娘莫急,无论咱们怎么说,侯爷这个时候都是听不进去的,不如先禀了皇上,叫皇上定夺就是。”
秦贵妃心中也是胆寒。
顾则淮并不是个脾气和善的好人,这人凶狠起来就是个活阎王,否则他当初怎敢逼宫造反?他的妻子在宫中出事了,顾则淮肯定会把宫里翻个底朝天,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敢对堂堂镇南侯夫人的王妃下手!
邱皇后也是关心则乱,如今冷静下来也知道冲撞谁都不能冲撞了这位镇南侯,慌忙差人去告诉皇上了。
此时此刻御书房内。
皇上已经听闻这件事,方才有人来找顾则淮,顾则淮便匆匆走了,当时他就觉得不对,结果派人一查,果然是出了大事儿!
“这事你怎么看?”皇上沉吟着看向了汪泉,他是极为相信汪泉的。
汪泉虽和他之间额情分不一般,可汪泉既然有本事将如今这大太监的位置坐稳,那就是有些本事的。
汪泉看皇上的面色,就知道此事他的确不知。
那就怪了,难道这镇南侯夫人出事当真是意外?在这宫里头,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的确有些蹊跷。”汪泉轻声道:“如今您还有用得着镇南侯的地方,并不想现在与镇南侯撕破脸面,更不想这样的事发生,那究竟是谁所为,是人为还是意外,倒是值得深思了。”
皇上向来多疑,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会不会是镇南侯自己设的局,想要借此谋划宫变?”
想想,他更是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当初顾则淮的对傅明月的喜欢就来的太过于唐突,今日第一次进宫,就发现了这样的事儿,会不会太巧了?
汪泉心里一顿,面上却和缓地说:“皇上所想自然是有可能的,只是若真如此,恐怕镇南侯就不会选择查,而是会直接起兵了,拖延时间也对他不利。”
皇上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又道:“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汪泉思索片刻后道:“皇上,奴才觉得此事就让靖镇南侯吧,否则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虽说您有些退让,但您以后加倍讨回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缓道,“再者……锦衣卫还是他的人,他想查恐怕谁也阻止不了。”
听到这里,皇上就脸色一沉。
历朝历代,锦衣卫都是听由皇上指挥的,但先皇在世时,锦衣卫听命于先皇的,先皇死后却由顾则淮完全接手,他已不满多年,但无法将锦衣卫收归,再着急也半点办法都没有。
顾则淮的权势之盛,已经到了他都要退让的地步。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思索了许久,只能点点头。
很快邱皇后就接到了汪泉派人传来的话,说皇上对于镇南侯夫人出事也非常震惊,勒令宫中一切人员听由镇南侯调配,若是有人害镇南侯夫人,严惩不贷。
已是天黑的光景,宫中点上了灯笼。
御花园中伺候的宫女太监人数众多,一应的审问下来,却未发现脸生或者形迹可疑的人物。
顾则淮听到十九禀报时,面无表情,嘴唇紧闭,十九见状,声音是越来越小,几乎不敢再说下去。
“十九,不然属下先领人带夫人回去吧。”十九见着不对,轻声道,“再过一会儿,宫门该下钥了。”
顾则淮喝了口茶,淡淡道:“今天宫门不下钥。”
他这话一出,十九心中暗惊,知道侯爷是绝不会罢休的。
对于侯爷来说,恐怕心里还在揣测,是有人指使害了新夫人吧!
若说是谁指使,在这皇宫之中,还能是谁呢?
新夫人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太医虽是立刻开了药,但新夫人在昏迷之中,连水都喂不进去,更别说是喂药了,越看新夫人这样可怜的样子,侯爷就越是不会放过害新夫人的那人。
当初他以为侯爷对新夫人是没多少感情的,可如今却不敢再有这样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