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俭抬头望向夫人杨氏,杨氏正垂着目,帮他的杯子里添了些茶。妻子现在已不如当年一般柔美动人了,但是性子却越来越温顺,对他也是极体贴的,这是徐宏俭满意妻子的地方。
就是他的庶女做出那样的事,若不是杨氏劝着自己,那不肖的女儿他早扫地出门了。他的正妻,确真是位大度谦和的嫡母,她不仅为庶女的名声着想,更为整个家庭的名声着急。能娶到她,是他的福分。
徐宏俭望着眼角有些浅纹的杨氏,声音温柔起来,“妤儿最近身子如何?”
杨氏见夫君问自己的女儿,心上涌起些欣喜,看来夫君还是在乎这个唯一的嫡亲女儿的。杨氏露出了笑,“这几日却好了一些,前儿胡太医来府里诊脉也说了,相比从前,倒是好了许多。”
“那就好,妤儿大好了,你我也少操些心了。”徐宏俭端起茶盏又细细的品了一口,自己的正妻不正如面前的茶一般,是一个值得品味的女人。徐宏俭又问,“那……徐北虞最近如何?”
徐宏俭早听杨氏说过,二女儿并不想叫从前的名字,只想叫什么“北虞”。徐宏俭听完后随即冷冷笑了,反正是一个自己并不在意的女儿,随她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罢。
两个女儿,一个叫其妤儿,一个连名带姓的叫,亲厚不言而喻。
杨氏又岂会不懂夫君的心思,她笑容不改,嘴上的称谓却不能随着徐宏俭叫去了,至少要显示她嫡母的慈爱。“侯爷,二丫头也很知礼,虽然是人牙子那种地方出来的,却没出什么错处,就是胆子略小些,我已遣最懂礼数的嬷嬷过去教,想来也无大事。”
徐宏俭望着茶盏里缓缓升腾的茶气,良久才道,“倒是辛苦了你。”
夫妻这么些年,杨氏早知徐宏俭的秉性,丈夫虽然是淡淡的夸了自己只一句,但是在他的心中,自己占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这位地位,又岂是那只会耍呆卖痴的吴姨娘能懂的?
杨氏嗔笑一句,“侯爷和我还这般见外。”
夫妻二人又闲话起来,眼见着更鼓已响,杨氏抬起头问徐宏俭,“侯爷,今日是吴姨娘侍寝,要不要让丫头送侯爷过那边去?”
徐宏俭站起身,却向内室走去,“着人去告诉吴姨娘,天色已晚,就说我在你这里歇了。”
杨氏心中有欢喜,面上却不露出来,一边遣人去吴姨娘的院子里传话,一边遣出了小丫头,自己亲自服侍徐宏俭。
丈夫已经有些时日没在她院里歇息了,吴姨娘惯会狐媚诱人,三姑娘都这么大了,却不知道吴姨娘在哪又新学了些下厨的手艺,勾得徐宏俭总想吃她亲手做的菜。杨氏表面不作声,心里却恨得牙痒痒,有哪个女人会喜欢和别人分享丈夫。
面上的事,杨氏却要做。不露声色,有时候还要夸上吴姨娘几句。这就是正妻的苦处,打掉牙,也要往肚子里咽。
不过,也多亏了吴姨娘养出的好丫头来,若是没有三姑娘出来坏事,徐宏俭又怎么会发作了吴姨娘,并到自己这里来呢?想到这里,杨氏的嘴角极不可见的轻轻一扬。
第二日一早,徐宏俭和杨氏刚起来没多久,早饭还未摆全,院子外就传来了极轻快的脚步声。小丫头都觉得有些不屑,低着头报道,“吴姨娘来了。”
徐宏俭的眉头就是一皱,吴姨娘打的什么算盘他怎么会不知道?徐宏俭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只是在自己正妻屋里住了一夜而已,一个做姨娘就敢追到正院来,这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若是长此下去,其他人只当吴姨娘要压过杨氏去,常平侯府的声誉被置于何处?
杨氏早在一旁观察着徐宏俭的表情,见徐宏俭果然着了恼,杨氏这才温和的对丫头说,“快让吴姨娘进来罢。”
徐宏俭的性子,杨氏极清楚,他和所有男人一样,希望后院安宁,妻贤妾美。因昨日吴姨娘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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