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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有说话,我可以看做是默认了吗?”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狄奥多望了望半掩的门房,嘴角微微扬起:“打扰一位美丽的小姐,可不是骑士所为。”
“海伦娜她还是个孩子,这样漫长的旅途对她来说太沉重了。”伊兰迪尔赞同的点点头,随即抬起视线:“希望这样不会太失礼。”
“我让仆人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我们可以边吃边谈。”狄奥多侧过身,做一个邀请的姿势:“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宽敞的大厅,壁炉里的火烧的通红,脚下是整洁的大理石地板,中央铺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地毯,一直延伸到两侧楼梯,墙边的墙壁上贴着大理石雕刻的浮雕,传递着罗马式的风格——厚重,肃穆,讲究实用。
原本的陈旧的橡木桌被换成了新的,并且披上一张洁白的桌布,摆上了银质的灯台和餐具,神气活现的显摆着,好像曾经的荣光又全都回来了似的。
美味的餐点像是流水一样摆在长桌的两头,配上新酿的葡萄酒。罗马人向来不重视厨艺,食品都很单调,大部分厨师都是奴隶或是奴隶出身。不过狄奥多的厨师据说祖上是个埃及人,尼罗河的肥沃让埃及人发明了诸多美食,现代西餐的样式大部分都能在古埃及找到原型。
“兽人?”
“对,就是它们。”伊兰迪尔轻声回答到,手里熟练的艹作着刀叉,还有小巧的汤勺,这种“新奇”的餐具让他很好奇,并且很快就掌握了使用的方式。
“绿皮肤的?长长地獠牙?身高两米开外?”
“当然不!您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伊兰迪尔把一小块炸猪排送进嘴里,询问道:“或是,您见过其它种类的兽人?”
“您的言辞很容易造成误解!”狄奥多没好气的轻声道。
“是我考虑不周,确实,它们的样子实在是……,而且也很难称之为‘人’”伊兰迪尔点了点头:“您说对了一点,它们确实是有獠牙,但也只是普通兽类的长度。”
“它们的身高和普通人差不多,要稍微高一些,大都在170公分到180公分之间,手臂要比人类更粗壮,但腿部却差不多,毛发稀少,大都是棕黑色,脖子几乎没有,眼球突出而且和狮子的眼球差不多。”
“但这些还都不是最主要的,最可怕的是——”伊兰迪尔顿了顿,有些干燥:“他们拥有智慧!”
“智慧?!”
“对,虽然并不明显甚至……几乎没有,但确实是智慧种族,这也是称它们为‘兽人’的根本原因!”伊兰迪尔松了口气:“他们懂得放养牲畜,建造简单的帐篷和屋舍,用兽皮做衣服和护甲,用兽骨、木棒和石头做武器,甚至还有基本的一些语言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词!”
“看起来,您曾经接触过它们?”
“唉——”一直很淡定的伊兰迪尔像是被电了一下,双目圆睁,嘴角不停的颤抖,想是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挺直的腰背弯了下来,伊兰迪尔面色发黑,耷拉着脑袋,微微的喘着气。
“您说的没错,我曾经……和它们……打过一场。”
“而且输的很惨……”自嘲着笑了笑,伊兰迪尔闭上双眼:“要不是那些前辈们冒死把我救回来,您已经不可能看到我了。”
“您有一群值得托付的,生死相依的人,骑士。”狄奥多微微抬起杯子,朝伊兰迪尔敬了一下。
“但是我却违背了誓言。”伊兰迪尔摇着头:“您也看到了,我带着……妹妹,慌不择路,窘迫潦倒的样子,全然没有一个骑士应有的姿态,违背了誓言又失去了尊严,我还凭什么自称一个骑士呢?”
“您的妹妹。”狄奥多平静的抿了一口红色的液体:“您还有她,海伦娜,恐怕也是您最后能守护的‘誓言’了,若是失去了她,您才算是真的失去了身为骑士的意义和存在!”
“我会的。”伊兰迪尔举起杯子回敬:“多谢您的衷告,让我又有了,继续持剑的理由。”
“凯撒阁下!”
伊兰迪尔突然抬起头,严肃的正视着狄奥多:“我知道您是一位相当睿智的领袖,如果您还愿意保护您的子民的话,那就请听我说!一旦兽人向北入侵,您就带领您的子民逃往北方,那里土地广阔,或许很贫瘠但是可也以养活很多人。您现在还很难明白兽人的可怕——只有骑士们集结的冲锋才能给他们造成沉重的打击,普通的士兵远远不是这些恶魔的对手!”
“嗯?”狄奥多歪着脑袋,莫名的看着他:“你在害怕?”
“是您还没能明白!”
“或许吧,但是我想伊兰迪尔骑士你并不清楚,我们这些失去了家园又重新获得土地的人,对于土地有多么渴望!罗马人绝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家园!”
“另外,我是罗马人的凯撒,但并不等于这个凯撒里亚和周围的土地山川河流都是我的私产,我是凯撒是因为,我的臣民爱戴我,信任我。”狄奥多饮尽杯中的美酒,轻轻地放下杯子:“明白吗?”
“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骑士摇了摇头:“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究竟来自哪里?世界海?”
“世界海?也许吧!”狄奥多欢快的笑着,带着诡异的弧度,眯着眼看着骑士:
“如果我说,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