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现在何处?”
“应该是在外面候着还没走呢。”
曹公公弯着腰陪着小心说着。
“既然没走,便让她进来陪朕说说话。”
曹公公闻言当即领命出去请皇贵妃进来。
贵妃不过刚三十左右,正是风韵十足的时候,加上本就生的貌美,模样就是比起当初的仁孝皇后也不逞多让。
虽说如今年岁大了,面上早没了少女时的天真,却是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倒也叫人看了挪不开眼。
皇上本在气闷,见着皇贵妃温婉的模样,这气便消了一般。
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日后这些事情让宫女做就是,无需事事都亲力亲为。”
皇贵妃闻言面上露出一丝羞怯的喜意:“臣妾舍不得叫宫女做,能为皇上做一些事,臣妾心中便是欢喜的很,求还求不来,哪里舍得叫宫女去做。”
“你啊,永远都是这个性子。”皇上说着拉着皇贵妃的手,看着皇贵妃依偎在自己跟前,与刚进宫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的,越瞧越喜欢。
这等如水般温柔的女人,自是要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
皇贵妃深知如何哄得皇上开心,不过三两句话,便叫皇上高兴的很。
看着皇上的心情大好,她这才试探着问道:“臣妾刚刚来的时候,瞧着晋国公离开,这面色很有些难看,刚刚莫不是晋国公犯了什么错,惹了皇上生气不成。”
闻言皇上这才想起沈崇茂,看了看皇贵妃,当即轻叹了一声。
“他还能犯什么错,是他的小舅子陈伟志,今个差点冲进晋国公府砍了萧怀瑾和华蓁。”
说着面色也跟着凝了起来。
皇贵妃见此,不由秀眉微锁:“陈伟志为何要去砍清和郡主和萧世子?”
“还不是因为晋国夫人和陈家老夫人的死,自从她回京之后,这都是闹出多少事了,便是朕都被她闹得不得安生。”一想到华蓁,皇上只觉得心烦的很。
皇贵妃见此,想起赵挺的话,当即说道:“既是如此,皇上何必还如此容着她,臣妾听闻这清和郡主自打回京,这一出一出,不仅仅是搅得晋国公府不得安宁,更是搅得京城不得安宁。而且她和这东郡王府的大公子之间也不知道何时认识的,让东郡王府大公子神魂颠倒,更是为了她与东郡王闹了几次,上回便是这是闹到太后跟前,叫太后气了好一阵子呢。臣妾与清和郡主没什么接触,自是不明白她是个怎样的人,只是听着这些传言,若由着她这般闹下去,只怕京中是要不得安生了。而且臣妾听闻,也不知是真是假,说是太后有心想等着清和郡主过了丧期,将她嫁入东宫做太子妃。”
皇贵妃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皇上的脸色。
就见自己的话,刚说完,皇上的脸色顿时变了。
“此话从何听来的?”
皇贵妃见此赶紧跪在地上,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臣妾是听着那些个小宫女闲聊说起的。”
“日后这种闲言碎语莫要再听了,你身为皇贵妃如今统理这后宫之事,自是该好生管着后宫这些人,切莫叫她们出言乱语惹是生非。”
“臣妾知罪,皇上息怒。”皇贵妃赶紧应声。
皇上瞧着皇贵妃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话说出口,心中也有些不忍,当即道:“你起来吧,朕并非有意责怪与你,只是这后宫之中确实不能叫人妄言,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后宫尤为如此。”
“臣妾明白,臣妾只是瞧着皇上为了此事成日烦心,心中不忍,这才想为皇上分忧。”皇贵妃说着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皇上瞧着哪还说的下去。
当即拉着她坐下:“好了,朕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也莫要伤心难过了。”
“她这次回京的确惹出了不少事情,但是不管什么事,她都是占着理的,朕无凭无据也不能动她。毕竟是仁孝皇后的亲外甥女,若是当真朕不分青红皂白问罪她,岂不是叫天下耻笑,朕连一个外甥女都容不得。好歹她也叫朕一声姨父,而且华家虽然不在了,这华蓁的背后可还有宁家。我大燕的兵权虽说从华岩手中收回来一半,但还有一半掌握在宁珂的手中,这宁珂又是开国功臣,三朝元老,在朝堂的关系盘根错节便是朕轻易也不好动他。朕不想因为一个华蓁,打草惊蛇,眼下第一要做的是先除掉宁家,除掉宁家之后,没有宁家依仗,她自然也就安分下来了。”皇上说着,不知是因为宁家还是华蓁,眉头皱的很深。
皇贵妃见此,柔声道:“皇上说的是,等解决了宁家的事情,这华蓁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皇上也莫要再为这些事情劳心了当心身子。”
这声音软的,几乎说道皇上的心坎之中。
顿时看着皇贵妃,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而另外一边秦淮跟着太后回了慈宁宫之后,便跪在宫内冰凉的地上。
太后坐在软塌之上,一旁的常嬷嬷伺候着,却是不敢吭声。
刚刚在麟德殿发生的事情,常嬷嬷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虽然她心中也是可怜华蓁被人逼得如此,但是深知太后心思,此刻却是半点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