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下正要为陵佑披上披风,却被后者一手推下。
远处深草中的厉天途知道机不可失,纯以腕力甩出信函。
呼啸而出的信函虽不含真气,却丝毫不受寒风影响直飞站立营门口的陵佑。
陵佑惊觉,正要伸手去接,却被人赶先了一步。
楼先知一把捏住信函,却发现其中并无内力,口中不由“咦”了一声。
楼先觉与哥哥心意相通,后者刚接下信函,他便直扑对面的草丛而去。
厉天途从来人的身法已经看出对方身手较之自己也只是仅差分毫,顿觉诧异。如此高手,出现一个在军中已是罕见,而如今在陵佑身边竟有两人。要知道乌朗身为吐蕃东疆节度使,上次兵围西州城身边都没出现如此高手,否则他和苏铃儿也不至于轻易得手。
苏铃儿拔剑欲出,却被厉天途转身一把按下,右手瞬间探上了小丫头腰肢,头也不回左手直接一记劈空掌打出,挟着苏铃儿朝不远处的孜尔河边奔去。
楼先觉一脸轻蔑,当下也不减速,以瑜伽神功密布全身,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准备硬穿过厉天途掌力继续追击。只是待掌力临身,楼先觉便脸色大变,两手合十结手印将瑜伽神功运至巅峰,身体也失了前冲之势飘然落于厉天途苏铃儿藏身处前方。
楼先知心系胞弟安危,将信件交于陵佑之后,闪身来到草丛边,正看到胞弟双手合十盘坐于地,仔细感受之下方才发现附近十丈之内已失去敌人踪迹。
楼先觉化掉体内的天道真气,长舒了一口气道:“好诡异的真气!”
早已看出胞弟是在运功暗化侵体真气的楼先知不满地瞥了胞弟一眼,责怪道:“是你太托大了吧。”
楼先觉森然一笑,冷哼道:“没想到西州城还能有如此高手,是我大意了。”
被厉天途挟在怀中的苏铃儿再也没有拔剑的力气,浑身瘫软如泥,等醒神之时方才发觉厉天途正沿城西孜尔河上游朝北飞奔,毫无渡河回城之意,不觉疑惑道:“公子,你还要去哪?”
厉天途速度不减,轻声道:“京师使团怕是马上要到了。我们去见下白羽,让他先行拦下使团,以免节外生枝。”
北芦苇荡已遥遥在望,城西城北竟不见吐蕃一兵一卒。夜风之下,位于西南方那边连绵的芦苇荡随风而动,其中似有伏兵无限。
厉天途自然知道芦苇中并无伏兵,只是普天之下能一眼洞悉的又能有几人?陵佑果然高明,这是典型的疑兵之计啊,同时又下意识望了望身旁十丈多高的悬崖峭壁,暗自摇头,这就是将和帅的区别。
陵佑十七万铁骑,目前全部集中在东南之地,西北不放一人,意图很明显,其志在下城,也掐灭掉了西州城天朝守军的背水一战决死之心。十丈多的高度,自上而下放根绳索,连年老如李埠都可安然逃命,陵佑打一开始都未把李埠的身家性命看在眼里。
厉天途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看来自己今晚纯粹是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