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梦雨轻抚了下被微风扫乱的秀发,轻叹道:“你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而我却变了!”
厉天途点头直白道:“看出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来到河堤下面,一左一右坐于一方大石之上。
颜梦雨望着波澜壮阔的水面,忍不住斜了一眼身旁的厉天途,道:“你不问问我在你走了之后为何没去找南宫怀吗?”
厉天途苦笑,不得不说他在女人面前永远是被动的,敷衍道:“总不会是因为我吧?”
颜梦雨嗔怪地瞪了厉天途一眼,而后忍不住娇笑道:“你倒是想的美。不是因为你,当然不是因为你…”
颜梦雨说着说着开始摇头晃脑,神色似哭似笑,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等彻底安静下来之后,她用莹白的双手托着下巴,双肘枕在弯曲的双膝之上,望着烟雾迷蒙的河面上空发呆。
她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听到厉天途回京的消息,心中就像张了草似的,拼命想去见他。尽管她知道即使两人见面了,也再了回不到从前,她有她的使命,他有他的想法,两人见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但她依然任性了一回,还是那么去做了,甚至还送上了楼兰至宝鸿蒙珠。
厉天途当然无法理解此刻颜梦雨的心情,他强行忍下想要一把揽住颜梦雨的冲动,艰难开口道:“我要走了。”
回过神的颜梦雨蓦然转头,幽然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了对立面,如果我失败了,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
厉天途皱了皱斜飞的剑眉,内心充满疑惑的他终于还是没有对颜梦雨开口相询。
这女人今后如何,跟他毫无关系了,不是吗?
厉天途身形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终究是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等到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消失在水天交界之处,颜梦雨积蓄很久很久的眼泪不由喷薄而出。
自记忆以来,她只哭过三次。一次是十岁的时候自鱼婆婆口中听说父王母后的死讯之后,她哭了大半夜;其余两次都是因为这个已经离去的男子,一次在鹰嘴崖,一次在这柳沙堤。
一个女人如果能够两次为同一个男人流泪,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上他,但她很确定他已经在她心中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就在刚才,就在厉天途跟她同坐在河边那方大石上的时候,她那原本为复兴楼兰奉献一生的心突然动摇了。那一刻,只要厉天途对她有所回应,她宁愿放弃一切,跟他海角天涯。
不过,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厉天途的决然让她不必再纠结于民族大义还是儿女情长。所以,她毫不犹豫问出了最后那句想对厉天途所说的话。尽管她知道聪明如厉天途者一定会从那句话嗅出点什么东西,但她不在乎。最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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