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天悲地悲天下可悲之事”。
“渡善渡恶渡人间可渡之人”。
厉天途默念这两行大字,心中对这个不曾见面的佛门前辈起了由衷的敬佩之情。
厉天途同时又心底澎湃,心中泛起岂可过宝寺而不入的念头,当他正要拍门之时,寺院大门竟然自动开了一角,一个寸草不生的和尚头从大门另一侧露了出来。
“施主,请进!”开门的小和尚只有十二三岁,但说起话来却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厉天途心下了然,应该是位列天榜的大悲和尚觉察到了自己这不速之客,毫不犹豫跟着小和尚向寺内走去,想着接下来有幸要见到当世佛门禅宗第一人,厉天途的心忽然有了些许忐忑。
穿过二座大殿,厉天途被小和尚带到了寺院尽头靠着山壁而立的大雄宝殿南边一侧禅房门口。
“施主,方丈就在里面,无相告退。”小和尚双手合十鞠了一躬,缓缓退了回去。
厉天途目送无相小和尚离开,直接推开半掩的房门而入。只见禅房正中的一方卧榻蒲团上坐着一白眉老僧,老僧面部如千年老树的枯皮一般褶皱丛生,一身破旧的灰布袈裟仿佛百年未褪,眼前的这一幕与厉天途心中所想得道高僧的宝相庄严竟然天差地别。
白眉老僧似乎看透了厉天途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一身皮囊而已,小施主又何须介怀?”
厉天途老脸一红,顿觉尴尬,有心要说这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但又觉得在佛法精湛的大悲和尚面前还是不要自欺欺人好,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师,小子受教了!”
“施主可是从玄机山庄而来?”大悲和尚笑意盎然,伸出干枯的右手,指向侧前方的一个蒲团,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师神机妙算,厉天途正是从玄机山庄而来。”盘膝坐于蒲团之上的厉天途有些讶然,这个老和尚难不成有神机妙算不成。
禅房门外,刚刚为厉天途引路的无相小和尚去而复返,拎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长嘴黄铜茶壶走了进来,为厉天途和大悲和尚沏了一杯香茗,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施主不是玄机门之人,却从玄机山庄而来,莫非雪家小丫头最近转性了?竟容许外人在玄机山庄做客了?”大悲和尚接连反问了两句,似是在自己思考,又似在问厉天途。
这两次问话终于让厉天途的心稍稍平衡了一些,原来这老和尚也不是无所不知嘛。任你功参造化佛法无边,也猜不到是因为我看了那雪仙子的裸身而被她限制自由,被迫进入玄机山庄为奴为仆吧,只是那冷美人突然善心大发,放任自己离开才机缘巧合到了这里。厉天途想着想着,曾经那旖旎的一幕再次在视海中飘过,心里竟莫名起了些许自豪,嘴上却连真带假说道:“晚辈只是机缘巧合误闯玄机山庄,可谓九死一生啊。”
大悲和尚看了厉天途一眼,面容无喜无悲,看不出究竟是彻底信了厉天途还是压根不信,只是平淡道:“施主天生慧根,是我佛门有缘人,玄机山庄自然留不住你。”至此,大悲和尚微微一顿,原本无神的双目精光闪动,话机猛然一转道:“但施主最近命犯桃花,如果处理不当极易影响施主的心性修为。”
大悲和尚饮了一口杯中茶,意味深长地看了厉天途一眼。
厉天途有种被大悲和尚一眼看穿的感觉,脸上顿时有些发烧。当大悲和尚说到自己命犯桃花之时,厉天途首先想到的是远在京师的颜梦雨,接下来是温泉相遇的雪仙子。之所以能够待在玄机山庄,说是命犯桃花而入确实不为过。这老和尚果然厉害!自己目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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