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出的美少年。
他们就这样互瞪着,直到男子捏在手里的可乐悄然滑落。
啪!
男子一震,像是从幻梦中回过神,瞪大眼睛,嘴唇微张,便要叫喊——
‘嘘’。
苏萌竖起手指,轻轻的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要安静哦。’
等到对方颤抖着点点头,苏萌不再慢悠悠地散步,她加快动作,只是转眼,便没入黑暗之中。
此时,蛛奴也终于从那种仿佛濒死的状态恢复了。
“苏萌,”他注意到少女那细微的表情变化,“怎么了吗?”
“没呢。”少女笑眯眯的道,在即将抵达地面时,轻盈的一跳,宛如一缕风,悄然的滑过夜空。
……
大约十分钟后,郑意冲进4120号房,便看见尤珀只围着条浴巾,一条手臂端起,好像在握着什么东西,手里又空荡荡的,脚下倒是有个可乐瓶,但饮料已经全撒了,正咕嘟冒着一点气泡。
郑意顾不上尤珀这古怪的表现,先是冲过去,见他虽然呆呆站着,但浑身没一点伤,这才松了口气。
“尤珀?”
他叫了一声,男子身体一颤,而后才仿佛猛然回了一声。接着:“哇!”地尖叫了一声。
郑意猝不及防,被震得耳膜疼,不由道:“你叫什么?”
“都是明星了,稳重点!”
他拍向尤珀的肩,郑意感觉自己没用多大力气,但刚一碰到尤珀,便见他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
郑意不由愕然。
双深剧组里,若说当仁不让的焦点,第一当然是影帝齐摩,第二么,便是正毫无形象瘫在他面前的,这位新晋当红,尤珀。
楼下那堆私生饭,一大半冲着齐摩,剩下就是为了他。
郑意带过红过不少新人,初接手尤珀,他就觉得这是个值得培养的,最显著的特点便是此人足够冷静,不像一些新人,刚冒了头,飘红了便不肯听公司的话。
因此,见尤珀这幅失态的样子,郑意很是惊讶。
他连忙扶起尤珀,给他披了件浴衣,郑意才发现他居然在轻轻颤抖着。
虽然如此,男子的表情却还算镇定,双眸中更是闪着微妙的光。
“郑哥,”他率先开口,朝郑意一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还问我呢?先说说你吧,怎么了这是?”
“咳……”
尤珀轻咳一声:“也没什么……”
他说得小声,郑意也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严肃的:“尤珀,齐先生遭人袭击了。”
“啊?”
“齐先生,”郑意耐心的重复了一遍,“齐摩,他在自己房间里,不知被谁给打的,手指折断了三根,肚子上开了个口,就连养得狗也被打骨折了。”
“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齐先生现在送医院去了,”郑意有点头疼,“接下来就是关键戏份了,缺不了他,但看那个样子,一时半会的醒不过来啊。不过,这也许会是个机会,毕竟戏还要接着拍,既然影帝上不了,那其他人……”
他暗示性的朝尤珀看去,却见青年揣着手,明显在神游天外。
“尤珀?尤珀!”
“抱歉,”尤珀回过神,“今天拍戏太累了,说到哪了,齐先生被袭击了?”
“懂点事吧。”郑意有点不满。
但见青年微低着头,认真听训的样子,他又叹了口气:“先就这样吧,你没事就好。”
“好好休息,”他拍拍尤珀,叮嘱道,“好好把握!”
便扬扬手:“我走了,你睡吧。”
尤珀赶紧扬起笑脸,小摆着手,目送经纪人关门而去。
等到门合上,他顿时跳起来,直奔玻璃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还蹲下-身,贴着玻璃,好像做贼一样,小声的:“能飞天的小姐姐?”
“在不在?”
“小姐姐走了吗……”
半晌,他直起身,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真的走了啊。”
接着‘嗷’地叫了一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真的不是出了幻觉吗?”他自言自语,又连连摇头,“不对不对,她还对我说话了,叫我闭嘴呢……”
然而到底心中震撼,男子在房中转悠了几圈,走到落地窗前,盘腿坐下,把那个空了个的可乐瓶,小心的捧在手中。
“哎……”
他仰着头,金色的的发丝蜷在脸颊边,蓝湛湛的眼眸清澈透亮。尤珀回想起刚才郑意说的话。
“袭击的齐先生……”
他小声的:“还打了狗?”
可是、可是——
齐摩姑且不论吧。
尤珀心中怀疑。
她真的会把狗给打到骨折吗?
回想起来,那个犹如悬在夜空的少女,转头对他笑的时候,简直犹如是蜜糖一样的甜啊。
……
冠世酒店喧闹沸腾,同一片夜空之下。
苏萌已经把先前藏在绿化带里的鞋子找出来,提在手上,三十分钟后,她终于在路边碰到了一个便利店,结束了光着脚的状况,又买了几把铲子。
她拎着铲子,仍没有返程的意思,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路上空无一人。
蛛奴没有任何异议,安静的跟随着少女,周围越来越偏僻,最终,少女停下时,他看到了一大片绵延的石碑。
“这里是公墓。”
苏萌道:“我们进去吧。”
他们从小路穿过,在重重墓碑间行走,最后在一处没有墓碑、十分偏僻的角落停下来了。
周围一片漆黑,仅有数十米外路灯透过一些昏暗的光,苏萌打开了储物袋,把今天那四个小混混的尸体,倒了出来。
地面顿时盈了一滩血水,不过这附近都是泥土,不一会儿就都吸收了下去。苏萌刚铲子分给蜘蛛,便见一个亮光一闪而过。
“咦?”她蹲下身,借着灯光,她能看清这是混混里唯一的女性,二代王于行的‘女朋友’陈线。
苏萌伸出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玉片,从她的衣领里滑了出来。
少女微微皱眉,她拾起玉片,擦掉了表面的血。
“怎么了吗?”蛛奴凑过来,旋即有些惊讶,“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