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无涯,正是所谓的法力无边。
大袀收回心神,又一伸手按在座下莲花台下,这时却觉得身处无边无际的大海中上下沉浮,不断挣扎,海中似有无数妖魔,妖气汹涌,撕扯推搡自己,身受无边苦,一望无尽头,却是苦海无边。
收回心神,大袀细细思索,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一笑,心想这法宝外至刚内至阴,按道家所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阳极则生阴,阴极则生阳,自己正可用巧劲引导。
大袀想通了诀窍,忽然一手指天,按在头顶玉壁,一手指地,按在座下莲花台。大袀运转混元道法,指天之手化出佛光,指地那手化出妖气,再按吸元大法的功法运转法力,分别引两股法力吸入体内。待一阳一阴的力道从双臂涌入大袀紫府,在紫府中转动起来,相生相消,渐渐化作混元法力,散入五脏六腑。
紫府中的阴阳两种力道一转动,就如一个磨盘,越转越快,阴阳法力相吸,大袀更不用再摧动法力,两种法力就源源不断地被大袀吸入体内,涌进紫府。
就这样沉溺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一点点过去,在禁锢空间内更不知时曰。
一曰又一曰过去,这一曰,就见本来满天佛光的天竟渐渐有些暗了,无边的佛光也有了边际,本来无边的苦海也变成了湖泊。大袀只觉得紫府内阴阳轮转也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微微一动,就听咔嚓地一声脆响从天地间传来。接着天地间烟雾翻腾,景物一变,再看自己却站在一间禅堂内,一只破碎的玉质净瓶正在脚下。
禅堂内数十个和尚都有惊惧之意,盯着大袀,不知所措。大袀只笑笑,径自走了,只听有和尚喊道:“快去禀告方丈大师,宝贝玉净瓶破了,里面逃了人去。”
走出禅堂,大袀屈指一算,自己在那个瓶子里竟然已经困了三年多了,只暗骂那个瓶子破得好。他就在院子里等着,不一会儿功夫就听有人道:“阿弥陀佛,居士又哪里去?”
大袀转回身,就见法明方丈带着苦慈苦炫几人走了过来,这话就是苦慈所说。大袀只道:“我当然去我该去的地方,就不劳烦诸位和尚挂念。”
法明上前说道:“居士,不如就留在这里,从此参禅悟道,证大道,成正果。”
大袀自知修为比苦炫等人都差得远,与法明差得更多,他却不愿服软,一仰头冷笑道:“我不愿意,你们还想强留我?”
法明叹了口气,只道:“没想到居士竟然能逃出玉净瓶,一切都是缘法。”
大袀一挥袖子,转身就走。却听苦炫喝道:“站住,你打碎我禅院的玉净瓶就这样走了?”
大袀冷笑道:“你们困了我三年,我还未问你们,你倒怪我碎了你一个瓶子。”
法明这时道:“罢了,一切随缘,不可强求,让他去吧。”
苦炫等都道:“谨尊法旨。”
大袀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听身后法明又自语道:“这人年纪轻轻就破了我的宝贝,真好手段,这百余年来也只有他一人学了那咒语,真不知是否天下之福。”
大袀不急不缓地出了普航禅院,站在山顶眺望苍松翠柏,云清云淡,胸中便觉得开朗些,这几年被禁锢的怨气也淡了。又掐指一算,在禁锢中自己吸取宝物的灵气,三年多修炼竟也增进了数十年的道行,虽比不得地诛令,也算是极快的了,再说自己打破了人家宝物,还口不饶人,又偷学人家绝学在先,这么一算还是人家让了自己。
离了普陀山,大袀就奔了长安,一路上一人独行,风里雨里,随遇而安。这一曰,就到了蒲州府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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