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几乎要迸出火苗来。
“玉泉宫宫主若是死了,那整个玉泉宫不就落到你手上了吗?到时……”
“我对这些没兴趣,”莫连诀不耐烦地打断叶知秋口中的重重诱惑,“若是放在以前或许这些还对我有很大的诱惑力,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再大的权利、再高的地位、包括再多的金钱全都是个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留它何用?!”
在四年前没将莫家斩草除根时他还对玉泉宫这块宝贝怀有私吞之心,但这四年以来他渐渐看淡了权利金钱。
因为,他发现了更珍贵的东西,尤其是那人离开之后的这些日子里,他突然更加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所渴望的、追求的,是另一件东西。
“这么说……你惟一想得到的,就是莫紫霞了?”
莫连诀不语。
“红颜祸水啊!历来那么多的教训还不够么?!”叶知秋恨铁不成钢地提高了嗓音。
“若非男人不成器,红颜永远不可能成为祸水!此等欲加之罪放在女人身上岂不是太荒唐了吗?”
“你还知道什么叫荒唐?!连收养了你十年的莫求傲你都能狠下心去,到头来却要毁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仇我一定会报,莫求傲该死,父债子偿莫寒也得去陪葬。但这一切都与紫霞无关,”说到紫霞,莫连诀放缓了语气,目光变得空前深远绵长起来——
“他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是她给了我希望,让我枯井般的生命又变得温暖起来,使我感到自己不是孤单的无可救药……”
“可你杀了她爹害了她弟,她爱的是独孤岳,而你又是她名义上的大哥,拿出这三条中的任何一条来,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叶知秋看了一眼出神的莫连诀,似有鄙夷之色。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同样地,除了我,谁也休想动她,如果有人再起害她之心,我也绝不会放过那个人!”他看向叶知秋,眼神凌厉。
叶知秋一时语塞。
半晌,他愤怒地站起身,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莫连诀重又倾起酒壶细细斟起酒来,右手上的翠玉扳指闪闪发光。
侯在大门外的杨平川见叶知秋负手忿忿地走了出来,面上怒意未消。
他快步迎上去,毫无表情的喊声“师父!”
“从现在起,全力追杀莫寒,务必要在冬至前解决掉,莫紫霞暂且不要动,日后再提。”叶知秋丝毫不放慢往外走的步子,语气十二分的愤恨与不情愿。
杨平川快步跟在身后不多说话,听到叶知秋的吩咐,只垂首道声:“是!”
……………………………………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莫连诀口里含着酒,脸上绽开一丝冷冷的笑意。
叶知秋是个明白人,他想。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若起了内讧,结果两败俱伤不说反而会误了大事。
因为,真正在觊觎玉泉宫这块宝地的,真正在贪图权利、地位、金钱的,真正怀有野心、图谋不轨的,是他,叶知秋。
厅内又恢复了冷清。
气派奢华的陈列摆设在冰凉的空气里孤芳自赏着。
房子再大却不是家,金钱再多也买不到快乐,这,就是寂寞。
莫连诀仰头饮尽杯中酒,白胖的脸上浮现出难言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