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连诀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不 太 好 了……她分明是话里有话啊!这丫头想暗示自己什么?是在恐吓吗?警告自己倘若莫寒有事她就要不念及旧情与自己翻脸?……
应该是这样的吧,如今这世上毕竟只有莫寒才是她唯一的血亲了,莫寒如再有何不测,几乎等同于要了她的命啊……
紫霞的脸色微微泛白,她脸上的微笑好像在用最后一丝力气极力支撑着。
对不起,大哥,莫寒是我在世上唯一至亲的人了,他已经吃了太多苦,我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半分伤害,谁都不可以,你,同样也不许。
“哈哈!大哥怎么会往心里去呢?我们大家都是为莫寒好,任谁都是不能让他受委屈的,你说是吗,莫寒?”莫连诀大笑着,朝莫寒微微扬起下巴,狡黠的目光一闪而逝。
莫寒只是低头不语,与平日那个傻气十足、憨不拉几的呆瓜少爷没什么两样,好像莫紫霞来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场白日梦而已,很不真实。
莫连诀见莫寒并无任何表示,难免有丝尴尬,他讪笑着收回了视线,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另一抹目光,刹那间,他好似被一道电流劈头击中,不由得狠狠哆嗦了一下。
独孤岳!竟然是他!
或许是因为莫紫霞的突然到来令他失去了冷静,也或许是她的一席话让他一时紧张……他竟然没注意到一直在一边伫立观望的独孤岳!
他依旧一袭黑衣,披风也是幽黑的颜色,他似乎终年只穿这一种颜色的衣服,浓郁的几欲要与黑夜融为一体;他长发卷曲,桀骜不驯的散落肩头,几分狂放,几分不羁,似浪荡天涯的冷血剑客,又如高傲尊贵的苍穹王者。
独孤岳见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他嘲弄的微微勾了下嘴角,拱手抱拳:“溪宫主,别来无恙吧。”
莫连诀即刻回过神来,同样的抱拳道:“独孤公子路上辛苦了,好久不见,不知令师身体可好?”
“承蒙溪宫主惦念,家师还好。”独孤岳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却并无任何异样的表情显现在脸上。
好久不见,不见得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不久前刚见过面,在红叶山庄,比见紫霞的日子还早些呢。
令师身体可好?他不是很清楚吗?叶知秋身子骨一向刚健硬朗,却很奇怪的在近些年染上了咳症,且久治不愈,每至气候变寒咳得尤为厉害。访遍天下名医,试过千万种灵丹妙药却依然无法根治。
当然,这些事极少有人知道,甭说外界,就连在红叶山庄都保密的紧。
说外界无人知晓,但也有例外,那便是莫连诀。
“听闻令师近些日子以来身子有些欠佳,当下是否好些了呢?”莫连诀好像有些穷追不舍的意思了。
紫霞听闻此言不禁一阵惊疑,叶知秋身子不好?他怎么知道?她在前不久叶知秋的五十寿宴上见到的叶庄主鹤发童颜,身形矫健的很,不像有什么不适啊。
“多想溪宫主挂心,家师身体并无大恙。”独孤岳皱了下眉头,似有些不耐烦,语气冰冷的无一丝温度。
莫连诀,好像话太多了。
“叶庄主侠肝义胆,且为人仗义仁厚,这点小疾,一定会去掉的。”莫连诀说的有板有眼,在叶知秋的爱徒面前将他老人家的马屁拍的当当响。
“但愿如此。”说起师父,他冰冷的心里多少回泛起些担忧,毕竟,他已经养了他十三年了。
“未必如此。”一声懒洋洋的男性嗓音优雅的隔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