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他伏低做小,拼命努力读书,为的就是一天出人头地,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可现在呢?
为了这么个贱人,他周家赶了出来;
为了这么个贱人,自己的三个儿女都成了周家人;
且,这贱人平白占了正妻的位置,却连个蛋都不会下了!
“贱人!”
李成弼疼的捂住自己的心口,抬脚往苏海棠身上狠狠踹去。
苏海棠刚缓和过来一点,被李成弼一脚踹到地上,索性躺在地上不动了,还闭上嗤笑李成弼,“你这会儿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了?是我让你跟周家小姐滚上床的?是我逼着你跟苏木槿退亲的?我勾引你……李成弼,你若是君子,又怎会被我勾引?不过是……你自己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我呸!”
“贱人!”
李成弼气的又是一脚踹过去,正中她的腹部,苏海棠惨叫一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
她浑身疼的抽搐,却还不忘挑衅李成弼,“你有种去找苏木槿,冲我发脾气算什么男人?苏木槿当年喜欢你喜欢的发疯,说不定你这会儿去求她,她能帮你恢复秀才功名……”
这话一出,李成弼的脸色顿时变了。
就连站在一旁漠然的看着李成弼踹打苏海棠的周寡妇,也是眼前一亮,拽住还想踹苏海棠的李成弼,“儿子,苏海棠这句话说的好,槿姐儿当年那么喜欢你,你姿态放低一些,说不定真的能把秀才老爷的名头再捞回来!她是县主,这点事对她来说是小事啊……”
苏海棠就瞧着李成弼眼底的愤怒和癫狂慢慢被狂喜和希望的光芒取代。
她忍不住在心底狂笑,去吧,快去吧,她等不及要看苏木槿怎么羞辱他了!
“对,对,我低个头算什么,只要能恢复秀才功名,我一定能考上举人当上官……”李成弼一拳头砸在另一手掌心,“就这么办!娘,我的衣裳……你快帮我找一身体面的……”
周寡妇突然踢了苏海棠一脚,“还不赶紧起来给我儿子找衣裳……”
苏海棠躺在地上不动。
李成弼嫌弃的看了苏海棠一眼,“装什么死?赶紧给我起来!”
“我肚子疼,起不来,你的衣裳全在柜子里,你让红袖给你找。”她疼的很,不想伺候这个伪君子真小人。
李成弼转身就走,丝毫没顾及大冷的天,苏海棠一直躺在地上身子吃不吃得消。
周寡妇嫌弃的撇嘴,“赶紧起来,别给我躺在地上赖活!起来做饭去……”
苏海棠却闭上眼,躺在冰凉的地上,闭目养神。
将周寡妇的念叨当成了耳旁风,一吹即散。
……
李成弼换了自认为最体面的一身长袍,裹了件还是在周家时添置的大氅,拿着家里最后一点银子去街上寻了个干果铺子,攒了一盒,揣在怀里去寻苏木槿。
听到李成弼来寻她,苏木槿几乎要笑出来。
沈婉姝冷着脸,“他来干什么?兴师问罪?”
“表姐高看他了,他来……怕是为了他自己。”苏木槿勾了勾唇,眸底一片凉意嘲讽。
安泠月睁大了眼睛,瞧着苏木槿的神色,大胆猜测道,“姑娘,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了你长安县主的身份,有求于你?他想求的……”
“秀才功名!”沈婉姝接话。
苏木槿笑着点头。
沈婉姝站起身,“我将他赶走。”
“我跟你一起去。”安泠月兴冲冲的跟上去,“我还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得好好长长见识。姑娘,你等着,一会儿我回来学给你听。”
苏木槿眨了眨眼,“……”
她其实也想去看一眼,李成弼知道她成了身份尊贵的长安县主时,是个什么模样。
而此时门口的李成弼还正与守门的小厮套近乎,“这位小哥,我是你家姑娘原来的未婚夫,我有要事要见她一面,你让我进去吧……”
“李成弼,你还有脸来!”沈婉姝满脸冰霜,冷眸瞪着人模人样的男人,手在腰间一拂,长鞭抖空响起,尖锐之声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