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知道?你娘没跟你说过吗?”蓝遗眉头微蹙,声音里有些异样。
苏木槿笑,“说这个做什么?”
蓝遗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撇了小张叔一眼后,放弃。
随后,低声道,“也是,谁没事会跟人说自己曾经是个下人……”
苏木槿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送走苏木槿,小张叔关上院门,立刻沉了脸,转回正屋,看着蓝遗沉声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蓝遗没吱声。
小张叔瞪着他,“我告诉你那些事,不是让你去试探三丫头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蓝遗突然冷了脸,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怨愤和冰冷,“我倒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她一样……”
“蓝遗!”小张叔冷喝。
“别叫我那个名字!我现在的名字叫夜九!九死一生的九!”
小张叔的神色一顿,半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娘给你起这个遗字,你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吗?”
蓝遗脸色一白,眉眼间满是痛楚,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半响,睁开双眸,神色已归于平静。
“我知道我姓蓝,一辈子都姓蓝。”他看着小张叔,沉沉道。
小张叔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苏木槿从小张叔家离开,一路上都在想蓝遗问的那些话,还有小张叔为什么把他们家的事告诉一个住在他们家仅一天的蓝遗?
她总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可到底哪里有古怪,她又说不上来。
难道,蓝遗是小张叔的旧识?
可若两人是旧相识,前世时,小张叔为什么瞒着她?蓝遗为什么也一句没提过?
直到走到战家门口,被送周寡妇出门的战家婶子笑着拦住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木槿笑着摇头,看到瞥了她一眼,愤愤离去的周寡妇,微挑眉。
战六婶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压低了声音道,“来寻我们家借银子,说李秀才现在过的艰难,让我们看在乡亲的份上帮衬一把,以后她儿子当了官一定忘不了我们的好……”
苏木槿眨了眨眼,求知若渴的看着战六婶。
战六婶好笑的轻拍了她一下,继续小声道,“我没借。母子俩没一个好的,你还没过门就欺负你成这样,还想我帮衬他们,脸可真大!”
说完,失笑的摇头,“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啊,就听你爹娘的话,爹娘不管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
苏木槿笑,晃了晃战六婶的胳膊,“我知道,婶子也是为我好。”
战六婶欣慰的笑眯了眼,拍了拍苏木槿的手,“好孩子,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
苏木槿毫不谦虚的点头,一双眸子黑亮黑亮的,看的战六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随后没几天,村里几家与战家六房、苏家二房交好的媳妇子都悄悄来寻战六婶和沈氏说话,说周寡妇满村子哭着可怜借银子的事儿,不少人都觉得苏家二房手里攥着银子不支持准女婿半个儿读书很是没良心。
几个媳妇子劝沈氏若有闲散银子,拿出一些,免得让周寡妇这样满村子乱窜,坏了二房的名声。
沈氏气的胸口发闷,咬牙道,“他们想的美!别说我们家里没银子,就是有银子,我拿去给乞丐都不会养他们!”
几个媳妇子无奈,“你这是较的什么真儿?槿姐儿跟李秀才定了亲,你还真想退亲不成?你看看咱们十里八村的,别说这么年轻的秀才,就是童生能找出几个?”
“是这个理儿,先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过日子得往前看……”
“槿姐儿嫁个秀才老爷跟嫁个打猎的猎户,可差远了!孩子耍些小性子,你可不能犯糊涂……”
沈氏满嘴苦涩倒不出来,气的险些坐出病来。
还是战六婶劝慰了许久才好一点儿。
苏木槿冷眼瞧着周寡妇与李成弼作死,心里痒痒,偷摸着又点了一把火。
果然,没两日,沈氏放在银钱箱子里的钱袋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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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写的太剧透了,推翻重新写的,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