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导领路的地方同志,小声提醒杨棒子说陈官庄快到了。
不用向导提醒,咱的杨棒子同志也猜到快到军区机关驻地了。和东边公路那死气沉沉地景象相比,自打一进了山,路两边扎堆的、赶路的人是越来越多,热闹的比过年的大集都红火。
当兵的,扛枪的,穿军装的,着便装的,扎着武装带的打着绑腿的,不扎武装带散着军服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真没想到这山沟沟里咋这么多人!
有些人看着眼熟,还和杨棒子打招呼呢,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有的一看就知道是六分区的,刚要打个招呼问点情况吧,人家那忙的招下手就走开了。
心说:“乖乖,这得多少人啊!老子也就前年晋察冀军区成立两周年的时候,去一分区那开会瞧见过这么些人,这得有几万人吧!”
还真是这么多人!让他猜着了!这不就有人给他解答疑问了。
杨棒子带着队伍在人流中穿行,遇见一大队抬着扛着箱笼的同志们,把本来就不宽的山路给全占上了,他刚让自己的队员们闪到路旁给让道呢,那队人里走出个人来,当胸就给了他一拳,还说呢!“好你个狗曰的杨棒子!可撒了欢了啊!折腾的不错啊!都混上专区的头了啊!”
这一拳把本来看见这么多人有点怵头的杨棒子给造愣了!眨了下眼稳了下神,才看清来人的模样,马上脚跟一磕,“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整个六分区敢这么当着众人面骂杨棒子“狗曰的”,一个巴掌上的指头都用不完,这位算一个,是政治部的程主任。
“报告主任!杨棒子带队前来报到!”和老领导可不敢胡来,私下里没羞没臊地能闹,这人跟前一码是一码!
“狗曰的,你咋还跑进来了?哪个给你小子下的命令啊?”程主任故意板着脸的问。
“报告主任!俺是自发自觉地前来听候分区和军区调遣地,小鬼子想拦着俺的,俺教育了他们一通,他们就让俺进来了!”
“狗曰的,还一套一套的!行!放下手吧,先饶了你!”两人又说笑了几句,抬箱笼的大队一时半会也过不完,路旁也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程主任干脆把杨棒子拉到坡上,找了块石头坐下抽烟袋去了。
“主任,你这是要去哪啊?咱司令和政委呢?”点上烟袋抽了两口,杨棒子望着拥挤的山道问上了。
“瞅见没,这都是分区和军区的宝贝,老子这是领着去找地方埋上呢,黄司令还在南面那呢,政委前天带着队伍突出去了。”
“这哪来的这么些人啊?俺就听刘大**说是军区机关转移到这一代了,可这看着咋和整个军区大搬家一样啊!””
“差不多吧,你看对面坡上的没,那是抗大分校的。瞅瞅,道旁那边,对就是一堆女同志那,那是军区抗敌剧社的,还有那,瞅见没?一群戴眼镜的那,那是西北战地服务团的,都是拿笔杆子的,军区的宝贝疙瘩!”
华北联大文工团、铁血剧社等文工团体,六分区各机关和后勤单位,北方局各机关!晋察冀军区各机关!好家伙!几乎整个华北西北部的党政机关都凑这了!
顺着程主任的手指,远的近的,沟里沟边上,杨棒子光听单位的名字都快听晕了,听说过和没听说过的单位加一起足足几十个,有军区的,还有一分区和六分区的,竟然还有从山东去延安的过路的。
晋察冀军区很多机关和单位从1938年开始,就在阜平县以北、唐县以西的地区扎根了,聂老总率领的军区作战部等单位倒是不怎么固定,一般来说,北面的一分区,西边的五台地区待得时间最多。
这次没想到都凑到这神仙山的山沟沟里了,一边用手指,一边程主任说给杨棒子听,这还只是一部分,作战部队现在都撒到外围去了,跟着转移来这的老乡们都在西边那条沟里,比穿制服的还多!
“这一共有多少人让鬼子围上了?”杨棒子烟抽完了,磕了磕烟袋锅子,顺手把程主任的烟荷包里的烟丝都倒腾到他的荷包里去了。
“嘿!你个兔崽子,还连吃带拿的!”程主任发现了杨棒子的小动作,作势举起烟袋杆子要敲这小子的头。
“别!别啊!俺的老主任,这不急着来见您呢吗,赶路赶得慌,断顿了嘛,您都大主任了,别那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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