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能干等着啊,洪梅索姓不管杨棒子了,招呼人三下五除二地把工作分配和安排了,小梁子和大个今晚上去新仓库那值班,不做明哨,自己找地当暗哨。
洪梅和金干事,带上小金锁和几个会拳脚功夫的战士,去东山崖后的山洞附近藏起来,布好口袋等着抓“鬼”,镇上各处也多放了几个流动暗哨,暗道出口的院子里,两边厢房也埋伏好了人。
“梆梆梆!”打更的老汉提着灯笼,敲着梆子沿街吆喝各家各户关门上闩,小心火烛。
二更天了,镇子里渐渐地灯火暗了下来,睡得早的人家房里都起了鼾声,睡得晚的这会也铺炕准备歇息了。羊汤锅子的老板也开始一块一块地上门板,月光下,川口镇白天接纳了许多逃难的百姓,变得有人气多了.
镇外的仓库大院门口,两支松油火把烧的正旺,火苗子随风微微晃动,时不时还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小梁子披着块草席子,躲在用茅草和泥巴糊的房顶上,就露出两只眼睛,四下踅摸着。
大个上不了房,他那体重,上去了就得从草房顶上漏下来。他在篱笆墙不远处的草地里挖了个浅坑,坑里垫上草席子,坑沿上用细柳条啥的搭了个顶伪装好,人趴在里面正好能看到仓库的侧后。
一队巡逻的战士绕着仓库外面的篱笆墙,慢慢地走动着,镇里的流动巡逻哨也隔半小时左右到仓库门口,和岗哨碰下头。
相比小梁子的房顶和大个的土坑,洪梅她们还是有点遭罪。东山崖背后本来就背阴,有些阴冷,快三更天了,露水渐重,都还穿着单衣服,小风嗖嗖地,吹的人浑身发凉。
腿脚都有些麻了,也不敢站起来伸动伸动身子骨,洞口附近没有灌木丛啥的能掩住人,只有一丛丛地荒草,蹲守的战士们只能或坐或卧地盯着洞口前面的山洼。
瘦弱的小金锁有点扛不住了,一个劲地哆嗦,金干事轻轻地把她揽过来,双臂抱着小丫头,用自己的体温帮着孩子驱赶点寒气。
金锁有点沉不住气了,小声的问洪梅:“政委,这特务指定能来吗?啥时候来啊?”
洪梅扭过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金锁冰凉的小脸,又转过头,把身前的茅草慢慢地拨开条缝隙,望着那月光照不到的山洼子。
远处山林中传来几声夜猫子凄厉的叫声,冷不丁地这几声像孩子哭一样的怪声,吓得小金锁一缩身子,把头埋在了金干事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金干事的腰。
突然,夜猫子的叫声戛然而止!洪梅后脖颈子一紧,凝神侧着耳朵仔细的听起来,好半晌,才松了口气,徐徐吹过的山风中,没传来什么异样的响动。
昨天快到天明了才迷瞪了一会,金干事来了后,一起忙乎了一整天,洪梅脑子一直紧绷着的弦让人这会子真是感到身上有点疲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打哈欠这玩意传染!洪梅这一打哈欠,身后的金干事和小金锁也一连打了两个长长地哈欠。洪梅掐了一把手背上的肉,才算用疼痛止住了瞌睡的欲望,回头看看打完哈欠擦眼泪的两个同伴,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的。
金干事其实比洪梅还疲劳,她是赶夜路到的川口镇的,和她同来的几位同志都被安排去休息了,她听说洪梅在镇上,也顾不上休息就寻过去了,这一寻上就是一整天的连轴转,有点吃不消,肩膀上的旧枪伤也有些隐隐作痛。
“咋还不来啊!这狗特务!这不是存心的调理人呢吗!”小金锁嘟囔了一句,还想说啥牢搔话,让洪梅伸手把嘴捂上了。
洪梅假装生气地小声说:“别出声,哪能半途而废呢?再说了,你还没有特务有耐心呢,能抓到特务吗?”刚说完,就见金干事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下巴颏一点一点地冲着洪梅,洪梅马上意识到了,后背一紧,心说,可真是说曹艹,曹艹就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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