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外都发暗红色,鳞甲下的皮是金黄色的,在火光下似乎有金色的毫光透出。更为奇特的是这一整片的头顶鳞甲上,能清晰地看出有一块白色的条纹组成的图案。
杨棒子举着火把歪着脑袋看了一会,说这不是个铁锚吗?中间粗粗的带弧线的是锚体,上下有锚勾。铲子猴摇摇头,说这是金文的“王”字。杨棒子挠挠头没听懂啥是“金文”?
铲子猴说,这种写法的字是古时候刻在青铜器啥的上面的,所以叫个“金文”,这蛇头上有这天然长成的“王”字,看来他们遇见的这条蛇还真是成了精了!这蛇是杨棒子拿刺刀给了致命一击整死的,铲子猴笑着说杨队长是个降龙伏虎的仙人下凡呢。
几个人都围过来看稀罕,铲子猴问谁有小刀或者匕首啥的?老五子拽出一把别在腰里的小攮子,问这个行不?铲子猴接过来,瞧了瞧刃口,说好锋利这个正合手。
动手前,铲子猴还卖了个关子,让大家伙屏住呼吸准备看宝贝啊!几个人长这么大都没瞧见这稀罕事,都大气不敢出地瞪大了眼睛,等着看宝贝呢!
沿着这块有图案的部位的边缘,用小攮子一块一块地把鳞片撬下来,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皮肉后,铲子猴又掏出一棵草药嚼烂了,喷在手上和刀身上,轻轻地划开了皮肉,直切到头骨处,然后手指用力的按着刀子,慢慢地滑动着。
把整个的金黄色一块皮肉取了下来,露出被白色的筋膜覆盖着的头骨,很奇怪,应该平坦的头骨,却是四面低,中间隆起一块,半透明的筋膜里,隐隐约约有金色的毫光透出。
铲子猴不慌不忙地用小攮子,一点一点地把隆起的鼓包周边的筋膜剔除。沿着鼓包的边缘渐渐地把那层半透明的膜,和周边的筋腱分割了开来。手上暗劲一送,刀尖上挑,脆生生地膜瓣被取了下来。
众人的眼光大亮!一颗金黄色的珠子赫然出现在眼前,黄澄澄地,放射出些许毫光,足有鸽子蛋大小。
杨棒子问铲子猴这是什么物件?咋会长在蛇的脑袋里?
铲子猴不慌不忙地卖着关子,说这蛇头上长出了金文篆字,就不是普通的过山风了,而成为方圆百里的“过山王”,等脑袋里的这颗珠子长成鸡蛋那么大,头顶能放光之时,就成了《山海经》里说的“化蛇”了,可就能呼风唤雨了!
几个人听的云山雾罩的,不过看着这珠子挺稀奇的,大个问这珠子有啥用啊?
铲子猴小心翼翼地把珠子从蛇头骨里取下来,托在手掌心,指着说这珠子就是传说中的“定风珠”,驱百邪,解百毒。过去帝王下葬时都会在口中含一颗,尸身可以很多年不腐烂。
铲子猴听师傅说,孙殿英盗慈禧和乾隆的墓,分别发现了两颗鸡蛋那么大的定风珠,但那珠子沾了尸气没用了,得用特殊的方法养很久才能恢复功效。
这颗可是宝贝呢,将来准能派上大用场,让大家都看了看,才扯下布包裹好了,和摘下的蛇胆收在了一起。
偌大的蛇身子看着怪可惜的,大个他们的意思也是干脆吃上几天,解解馋,铲子猴摇摇头,用手指指头顶,说这蛇有灵姓呢,宝珠送了咱们就是个缘分,再吃了它的肉身,怕是不好。
杨棒子点点头,按说他是个无神论者,不信什么鬼啊怪的,可打小也没少听老人们讲故事啥的,多多少少心里还存着点敬畏,就说他自己,身上就有点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小时候听他娘说,天下变了民国那年,他娘在茅草屋里要生他,天下大雨,有兵队过路,雨大难行,有几个骑马的进到他家的破院子来避雨。
茅草屋屋檐低窄,两个穿着新军官服的人听说屋内有产妇,就站立在屋门前的房檐下避雨。等杨棒子的娘亲生下他,哇哇落地的时候,其中一个穿官服的闻听婴儿啼哭,对另一个同伴说:“这屋里的孩子必是个将种,有你我两统领守门呢!”
杨棒子的爷爷后来才知道统领那也是领着几千人的大官呢,人家还赏了他家两碇银子呢,留下话,说全当给将来的将军做贺仪了,这事在杨棒子老家都知道。穷人家好男不当兵,可谁承想阴差阳错的,杨棒子还是当了兵,还一当就是十多年。
要不铲子猴咋混世道的一个也算是异人的主,愣要跟着杨棒子走呢,这旁门左道的多少都会看点骨相面相啥的,铲子猴就瞧杨棒子的骨相不一般,尤其是打盹的时候,就像一只虎卧在那里。
今天这过山王蛇又死在杨棒子手下,铲子猴那就更死心塌地的要保着杨棒子了,曰后也谋个正了八经的富贵。
几个人一起动手,费劲地把大蛇的尸体又抬回了刚才它藏身的石槽子,杨棒子蹲在水潭边,撩起水洗手上脸上的血水,洗着洗着猛然想起件事来,转身就喊铲子猴。
铲子猴也正要找杨棒子呢,他两想一起去了!这蛇既然在上面受的伤,能藏到洞里来,这洞窟一定和上面有相通的地方!找出这条通道,就可以摸上去趁小鬼子没防备,搞他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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