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陷入那漫无边尽的宅斗中,在酒肆的日子虽苦好歹还有个念想,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纵然苦点累点,但是奋斗总有达到的一天。
但是进了高门,盲婚哑嫁那是轻的,最惨的是沦为生育工具,一个娃接着一个娃,妯娌小姑各种乱入,命运掌握在男人是更疼爱她多点,还是更疼爱别的侍妾多点,受宠的和不受宠的各种斗争,她脑子简单,想要的也和这种日子全然不同,所以纵然是死,也不可能过这样的日子的。
不分享丈夫,这是她对于爱情的忠贞,爱情本来就是一对一的事情,若是男人可以为了所谓开枝散叶,便一对多,那么女人为什么就不行,既然女人不行,那么就应该是一对一,那才足够公平。
苏小小自认她没有本事去逆转此时的社会风气,但是她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断不能让人左右了自己的爱情,然后和众多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
“该面对,总是要面对的,否则下次他们便不是客客气气来请你了,而是命家丁来抓你了,既然已经把你赶出家门,便不会再留你在夏家,千万别多想,先去看看你母亲亲,确定她无虞再说别的吧!”夏歌笑见她脸色不好,忙宽慰道。
苏小小看了夏歌笑一眼,见他脸色平常,似有成竹在胸,心里也稳了两分。
“我看锦公子,压根不认识我的样子,这又从何说起呢?”静默了一会儿,苏小小想到了这出,张嘴问道。
虽然只是和锦谡禾短暂的相处,但是她猜测他是一个心思简单,率性而为的人,不至于看见“逃妻”而无动于衷,没有往她的面碗里下鹤顶红都是轻的,被一个女子拒婚,说破大天也是丢人丢到家的事情吧!
“老爷哪里能把你悔婚的事情直接告知锦家,只说你暴病而亡,所以锦家二公子还未曾见过你,在这里碰到他我煞是吃惊。”薛大娘这话说得极其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完的,简单一句话暗藏了太多的无可奈何,暴病……而亡?
这说法恁耳熟呢?是,*酒肆的老掌柜便是偶感风寒,结果暴病而亡,只是他是真的死了,而自己凑巧还活着。
打了个寒颤,她感觉浑身从里到外冷透了。
马车行了个把时辰,不过刚刚才离开福喜镇而已,唐明皇时期虽然国富民强,但是毕竟受到科技的限制,从桃花村到苏州需要五六日的光景,这还是路途中毫无意外的情况。
“喔……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要和他刻意保持点距离,若是他知道我还活着,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怕是撕了我的可能性都有。”苏小小这话说得俏皮,潘太公人忍不住搓了搓鼻子,终是没有笑出来。
三人都觉得有些疲累,还不知何时才有食肆能够歇脚,不如都闭目静坐,这样省力。
小息了一会儿,苏小小听见薛大娘的话,睁开了眼睛。
“四小姐,这附近怕是就这么个食肆,咱们下来吃点点心,喝口凉茶再走吧!”说着已经下了马车的薛大娘伸手来扶苏小小。
这薛大娘似是当了一辈子仆人,护主的心思表现得淋漓尽致,纵然是坐在马车里,手也似乎随时是虚扶着她,只怕有点颠簸让她磕了碰了。
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她又不是属蜜桃的。但是又不好违背这好意,于是伸出手去,让她握住,由着她将自己扶下了马车。
“佳福,我们就在这里歇脚吧!问问老板有什么好吃的,若是难以下咽,也好早作打算,省得又给我吃那些喂驴的饲料。”四个家丁簇拥着锦谡禾,他拍了拍手,一副公子哥的纨绔模样。
苏小小庆幸夏芊钰逃婚了,要不然这面前仪态翩翩却怎么看上去都似顽劣孩童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了,想了想,大太阳下面,她都不禁再打了个冷颤,身子莫名抖了一下。
食肆修建在一个没有几户人家的村落里,进入木门,便是一个有两间耳房的四合小院,一进一出的那种,一个围着灰色粗布围裙的老翁想就是这食肆的掌柜,乐呵呵的迎了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吃点东西就走,你这有些什么,报上来,也好让我选选。”锦谡禾明明就是跟在后面的,却一点先来后到都不讲,抢在苏小小前面便说道。
老翁许是把他们两人误读成一路的了,听锦谡禾说完便说:“客官稍等,我去伙房看看,看看二丫头今天做了点啥,是啥就吃啥,好不好?”
锦谡禾努努嘴,意思让他快去。
这老翁得了意思便离开了,看都没有看苏小小一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