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求你保住我的位置……”
男人的身子一矮,然后是“噗通”的声响。
“宋伯伯,你就是跪死在这里也没用,沈氏又不是养老院,长江后浪推前浪,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难道还没想明白吗?你只有一个晚上时间考虑,我明天要是没收到你辞职的消息,那只好跟媒体摊牌了……”
沈家琪的声音如常,但杜悦却从中听到冷酷和毫不留情的恨绝。
“沈总,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如果有一天你家人被人陷害到这个地步,你就忍心袖手旁观吗?”
“宋伯伯啊,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家人沦落到这一步的,其次,胜为王败为寇,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沈家琪拍打着宋伯伯的肩膀:“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辞职信,你知道的,我耐性有限。”
宋伯伯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瘫软在地上,双目空洞地看向前方。
沈家琪拢了拢西装外套,转身就想离开。
只是……
沈家琪回眸,看到不远处树丛中,一截细白滑嫩的小腿。
他眉头一挑,眯起眼睛。
杜悦将高跟鞋拿在手上,矮着身体想偷偷溜走,但是没一会儿就止住步伐。
实在不是她不愿走,而是……
她走得匆忙不择路,加上附近灌木丛生,竟生生勾住她的裙摆!
关键时刻出问题,此刻杜悦想死的心都有了!
杜悦蹲下,腾出一只手想去扯那裙摆,可是夜色太暗,加上她紧张到头昏脑胀,半天都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急出一层香汗。
或许是因为太过投入,她并没有注意有渐近的脚步声响起。
努力了好半天之后,她总算勉强解开裙角。
杜悦压抑许久的神经一松,总算露出个会心的微笑。
可是她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就凝固在脸上。
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出现在他视野中,然后伟岸的身影压住她的。
杜悦错愕地抬头,借着寡淡的灯光,看到沈家琪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那里。
她脑中先是一片空白,而后蓦地从地上蹿起来。
沈家琪表情淡淡的,不过安静地凝视她。
杜悦看过去,发现那个宋伯伯已经不见了。
杜悦收回思绪,尴尬无措地摆了摆手:“那个……好巧,你怎么来这里了?”
沈家琪视线下移,最后落在她拿着一双高跟鞋的手上。
杜悦窘迫地红了脸,连忙侧身遮住自己的手。
“这个……好晚了,我得走了,再见。”
“刚刚,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沈家琪抬眸,漆黑幽深的眼睛里,仿佛透出洞察一切的精明。
杜悦很想否认,可是在他直视下,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了。
她模棱两可地呢喃:“嗯。”
沈家琪笑了,清朗发自内心的那种,唇角间的孤独很大,笑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仿佛听到一个回味无穷的笑话,越想越觉得乐开怀。
杜悦苍白着脸:“我先坐那里的,不是故意要偷听……”
“哦哦……”沈家琪点头,尾音拖得长长的。
杜悦放在身后的手松松紧紧,冒了不少汗。
沈家琪的笑容逐渐隐没,最后只剩天生上扬的嘴角,眼睛依旧望着她。
他蓦然跨前一步。
杜悦本能地倒退,没想到会踩到石块,脚腕又是一崴,人往旁边歪着倒去,吓得她一把丢了手中的高跟鞋,然后“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她急切地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地想要攀住点东西,发出惊呼:“啊……”
然后她腰上一沉,一只有力的大手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抓住她乱动的手,杜悦身形猛地踉跄,跌进一堵厚实的肉墙之中。
她的脸颊刚好埋在他胸口,隔着衣服也能能感受到他纹理分明的肌肉。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这回,杜悦却觉得浑身燥热不安。
被沈家琪握着的手和腰身,像是被铁烙烫过一般灼热。
几束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照射到他脸上,强劲又干硬。
古铜色肌肤,宽额浓眉,鼻梁挺直,唇角上扬,眼神幽深。
不同于屈润泽张扬的俊朗和冷酷,沈家琪气质内敛,五官较普通人更加深邃,看起来时刻警醒,仿佛隐藏在城市中的猎人,危险伪装于道貌岸然的外表之下。
沈家琪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叫人不禁要去仰视他。
因此,她每次见到沈家琪都不由绷紧神经,将他当成长辈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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