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行就不行?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裴景深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掀起眼帘看了眼黑衣壮汉,用冷漠的语气命令,“把他的手给我剁了。”
陆晓意真的被吓到了,她知道裴景深从来说一不二。尤其是见陆起像个小鸡仔似的让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浑浑噩噩的不清醒,她更是慌得不行,起身就想冲过去拦住他们。
可是裴景深却攥住她的手腕把人猛地往他那一扯,力道很大,陆晓意的腰撞在桌角,这一下有些狠,让她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
“疼?”
裴景深讥诮的声音响在头顶,陆晓意压着身体的颤抖,抬起脸冷静地问他,“我要是说疼,你会放过我们吗?”
裴景深黑瞳幽深,静静地,没有应声。
他想起一些事。
她天性好动,血液里有捣蛋因子,是个十足的闯祸精。
但那时候她最擅长的还不是闯祸,而是闯了祸就跑去找他求助善后。
比如前一天的数学作业忘了写,比如她和同学打架老师要她叫家长,比如他爷爷的珍贵古玩被她不小心摔坏……
她每次都问他,“裴景深裴景深,我该怎么办呀?”可怜兮兮地像末日来临,明知道他会帮她想办法。
偶尔被她气急了不想管她,可不管又放心不下,他就扣她在怀里又亲又咬,惩罚与私心皆存,不知轻重。
亲完了,见她嘴唇红肿像要渗出血,他又懊悔,问她疼不疼。
她就搂着他的腰,舔着唇笑嘻嘻地,“我要是说疼,小哥哥会放过我吗?”她特别喜欢问他这句话,挑逗般。
亲吻时也好,挨训时也罢,甚至被他压在身下,她也问,“我要是说疼,你会放过我吗?”
会吗?
不会。
他从没打算放过她!
“跟我谈条件?”裴景深微微笑,泛着狠意,似乎没有想起过从前的那些美好。
他漫不经心地说,“现在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的是!
现在的她在他眼底,只怕连东西都不是!
陆晓意笑了,眼尾泛着红,“那我不疼。”
裴景深看了眼她扶着腰的手,也把手放上去,“不疼?”他重重地一按,陆晓意浑身一抖,再也支撑不住地软在他腿上。
“五年过去了,演技还是那么好。”裴景深掐着陆晓意的腰,手指在伤处磨研,陆晓意疼得趴在他腿上喘着粗气,一点儿挣扎的力气也使不出来,连抬抬手都很困难。
“疼吗?”他又问陆晓意。
陆晓意扭头看他,眼眶滚烫,但还是冲他笑,“我要是说疼,你会放过我吗?”依然是这句话。
裴景深把头低下来,薄情的唇几乎贴在陆晓意脸上,“放了你?呵,五年前你怎么就没想过要放了我?”
他扳着陆晓意的下巴让她转过脸,陆晓意看见陆起让人架着手臂反抗不能,而黑衣壮汉正站在他身前,手中多了一把西瓜刀。
裴景深冷冷说,“动手。”
“不,别动他!”陆晓意一下子从裴景深腿上滚下来,她跪在地上,视线左右来回,“我道歉!我替他向你和你的女朋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可以吗?真的对不起!你别碰他,真的别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