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愤怒更胜,他用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她,好似要将她给吃掉一般:“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她的笑意更浓:“封延,周明明回来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和她在一起吗?你上次和我说,你多年夙愿即将达成,你不是希望我成全你吗?”
她笑:“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放你走。”
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握得死紧,指甲刺入掌心,她就依靠这点微薄的疼痛支撑下去。
她不是圣母,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祝福,她不过是……不想在离开时,那么狼狈。
“借口!”他咆哮道:“你不过是爱上了其他人,所以才想和我离婚!”
她沉默不语,她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悲从心来,结婚两年,他们虽然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可交集却不多,他在二层,她在一层,除了吃饭和他开门回家的那些时间,他们各自安好。
她爱他,两年前他就明白。
所以他也知道,结婚,她心甘情愿,他早有预谋。
“苏怡人,你这两年来,你究竟背着我找了谁!”他按住她的肩膀,凶狠地说。
可她看着他这样,心中全是平静,她说:“封延,我们离婚吧。”
“你可以和周明明在一起,而我……我也需要一个人来温暖我,这样,对我们都好。”
他红着眼看她,眼神凌厉,就像是刀刃在一刀刀剜着她:“所以你是承认了?”
她平静地和他对视,然后点点头:“封延,我不可能为了你孤独终老,两年,你就像捂不化的冰,封延,我累了。”
苏怡人看着他,再次重复道:“我们离婚吧,我放你走,你也放开我,好不好?”
他直起身子,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她:“苏怡人,你休想!”
“苏怡人你给我听着,你是我陆封延的妻子,是我户口本上的配偶,你和我共享财产,你肚子里的孩子要叫我父亲,你病危需要我签字,就算你死了,埋在地下,也要刻上我的名字!你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人!”
他字字尖锐,带着冷:“你想轻松自在去和情夫结婚?想都别想!”
他总是这样霸道,就像当初他从她家把她提着去民政局时一般,他只问了三个问题。
“你喜欢我?”
“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们结婚吧。”
干脆利落,却也霸道至极,于是她就这样上了这艘贼船。
可两年,她和他纠缠至今,她始终看到他心底住着另一个人,她累了,不想继续了。
所以她说:“封延,算了吧,这样纠缠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周明明还在等着你呢,她等了你两年,你舍得吗?”
“我和明明不关你的事。”他双眼危险地眯起,靠近她,在她耳边说:“就算我们彼此纠缠到死,我也不允许你私通他人!”
他站直,又剜了她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转身朝着病房门走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只见他拉开门,周明明巧笑着走过来,顺从地搂着他的胳膊,道:“封延哥,怡人姐怎样了?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
他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走吧,去旭狗那里给你拿两支药膏。”
她平静地看着他们,眼睁睁地看着。
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周明明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怡人一眼,他们对视着,她明白周明明的意思,那是警告。
周明明笑着拉上门,病房里只剩苏怡人自己,她看着还在摇晃的吊瓶,心中一片萧索。
陆封延是陆氏集团第一掌舵人,专制,霸道,他在A市只手遮天,在A市人们私底下称他为封帝。
而周明明,她生来金贵,是周家唯一继承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格也爽朗大方,是许多男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女神。
他们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她苏怡人……
她是苏家养女,两年前,苏家破产,养父心肌梗塞去了,养母卷了所有的钱款带着她的亲生女儿逃了,留下她一个人。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曾经多家收养,可每一次都被送回福利院,除了苏家。
她对他们没有恨,只是有的时候觉得,或许她命该如此。
她不明白陆封延为什么会和她结婚,可事到如今,她也不再幻想他会爱她。
……
时间飞逝,距离上次在医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她也已恢复了,这些天来,他像是盯贼一般盯着她,好像她会把那莫须有的情夫带回家里一样。
这天晚上,他刚打开门,一股酒味就溢散开来,她走过去,看到他喝得醉醺醺的,正歪歪扭扭地走过来。
最近好像有什么大项目,他醉酒的次数比以往更多,她看着他打碎了一个杯子,无奈地过去扶着他,二层是上不去了,她扶着他来到一层的客房,把他往床上一放,然后转身要去给他放热水洗澡。
可他却一把搂住她的腰,翻身就将她压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