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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那个猛少爷应该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被武家人给雪藏了起来,刚刚那车夫也说了,猛少爷岁英勇善战,却因受伤而再不能上战场,武家一向虚荣的心比天高,又怎么能忍受一个残疾的子嗣?
迈步走进院子,收回心思的武青颜一愣,本来就不算太大的院子站满了侍卫,再看看屋里,武振刚正穿着一身正装坐在破旧的圆凳上喝着茶水。
武青颜无语,今儿吹得是什么风?怎么把最不可能过来的人给吹来了?
院子里的侍卫见武青颜走了过来,均是眼中勾起了不屑,讥讽,甚至是嘲笑,堂堂的武家二小姐,竟然穿得像是个要饭的,这样的笑话他们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
武振刚听见脚步声,侧目看了去,见武青颜上了台阶,拧起长眉,满脸的厌恶:“你就是这样出门的么?”
武青颜顺着他的目光将自己从上到下扫了一圈,粗布麻衣,颜色清淡,身上无任何的首饰,就连自己的发鬓都只是用一根布绳捆扎的。
这样的打扮确实有些寒酸,但她却已经习惯了这种轻便。
抬眼,瞧着武振刚那恨不得将自己埋了的目光,轻轻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爹爹不想看,我也不强求,门就在那里,爹爹慢走,女儿就不送了。”
难道只有穿的好,才能显示出来一个人的高贵么?我呸!
“你……”武振刚在朝中有大臣奉承着,回到家又有府里的人讨好着,从没被人顶撞过的他,哪里忍受的了武青颜的不屑?当即瞪起了双眼,大掌拍向了桌子,“放肆!”
巨大的震动响起,武青颜却心不跳,脸不红躁的仍旧喝着茶水,待一杯茶进了肚子,才轻笑了起来:“谁放肆?人在哪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踮着脚尖朝着门外张望着,好像那个放肆的人当真是其他人,而和她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院子里的侍卫惊的瞪圆了眼睛,下巴差点没砸在自己的脚面上,这二小姐行啊!他们在武府里当差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顶撞武将军的。
武振刚怒不可竭,当即大手一挥:“你这个逆女,你就是这么和你父亲说话的么?今日我便家法伺候你!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武家的家规!”
武青颜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得不紧不慢:“呵……”她说着,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肩膀因为大笑而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武振刚看着在自己面前放肆大笑的武青颜,沉下了面颊,眼中无不是狠戾的无情:“你笑什么?”
武青颜笑着摇头,待再次朝着武振刚看去时,一双清透的眸子似冰霜四溅,冷侵入骨:“我穿成这般模样,是因为武家从来就没有给我做过一件衣裳!武家一直对我散养,我能活下来是我自己命不该绝!爹爹何德何能现在站在我的面前,对我满脸嫌恶的指指点点?”
“你……逆女!”眼中的威严慢慢龟裂开来,武振刚气得后退一步。
她的话,直戳在他的软肋上,武家对她如何,当然没有比他再清楚不过的人了。
只是,曾经那个连话都说不全的傻女孩儿,什么时候这般的能说会道了?
“逆女这个称呼,我可不敢担。”武青颜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我一没在武家杀人放过,二没抱着武家的孩子悬梁跳井,何来的逆女之说?女儿累了,爹爹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门外的侍卫早就看傻了眼睛,他们这里的许多人,并不知道武青颜和武家之间当年发生过什么。
如今听了武青颜的话,又见武振钢被噎的快要断气,惊讶的同时无不是收起了刚刚对武青颜的讥讽。
一个从小被赶出家门的女孩儿,不但没有自暴自弃的夭折,如今更是坚强如斯的存活了下来,光是她这份的坚毅,就足以让他们这些个男人佩服。
武振刚恨不得一巴掌劈死眼前这个顶撞他的女儿,但想着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不禁缓和下了几分口气:“当年的事情,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事情过去就不要再提了,我才刚听你大姨娘说你治好了段世子的不举,可是有此事?”
武青颜听了这话,心下明了,原来能让武振刚来找自己的那个人,竟然是梅双菊。
想来那梅双菊是心疼了一万两,这才怂恿武振刚豁着老脸来找自己了。
只是……
她痛宰梅双菊早已是板上钉钉,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