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怒火,道:“带我去,立刻,马上。”
荷花池在王府的正中央,距离容墨长期驻守的书房不过是穿过两个院子的距离,夏日荷香漫漫,还未靠近,一股特有的清香味就飘了过来,粉白两色的花娉娉婷婷的立在碧绿如盖的荷叶上,娇俏,艳丽,却又不张扬,美的令人呼吸凝滞。
池上木质长廊曲曲折折,中间处一个八角凉亭,翘角处挂着暗金色铃铛,风过,叮叮当当的响,清脆悦耳。
凉亭里,容墨和沈欢相对而坐,一旁的顾婉书,嘴角浅笑,素手斟茶,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荡开一片绚丽。
容墨依然素冷如冰,如玉手指轻握杯沿安静的听着沈欢在讲游历途中发生的趣事,而沈欢露出了真颜,艳美的另一旁的顾婉书都隐隐有些吃惊。
三人不知聊了什么,忽然笑开,笑声如波纹般一圈圈扩散开来,秋桃小心的扶着林夕,担忧的看着她。
“王妃。”
林夕的目光根本没落在笑容明媚的顾婉书身上,在她心里因为无爱所以也不存在吃醋这个词,她唯一想的就是容墨凭什么要主宰她的人生,她林夕是绝不会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的。
“我们过去。”
一路慢慢走去,微风、荷香、还有笑声,汇聚成一把尖刀慢慢的割心,胸口的疼痛仍在提醒她,若非昨天容墨拿她过去当人肉盾牌,现在受伤的就该是他,好无情的男人。
“什么事这么热闹,也不请我一块来听听。”
林夕过去,看似懒洋洋,实则很霸道的转瞬抢走了顾婉书手中的茶杯,一仰头喝个干净,因为喝的太快,还呛了几声,空茶杯握在手心里,紧紧的,眼神慢慢掠到容墨脸上:“妹妹,还请你回避一下,本王妃有事要跟王爷谈谈。”
顾婉书一看情况不对,犹豫了会,还是站了起来,柔声道:“姐姐,有什么误会解开便好,不要让沟壑越深。”
林夕转头笑:“妹妹放心吧,本王妃只是想跟王爷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而已。”
“那,我便在外守着吧,一会姐姐若有需要也好有个照应。”
林夕懒得理会,依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容墨,等顾婉书走了,她一个眼神,秋桃就将凉亭上的珠帘放了下来,遮挡了部分视线。
“容墨,我的人在哪?”
自始至终,容墨的眼神都没动一下,只在她脸上淡淡扫过,还闲闲喝了口茶道:“身子好些了?大夫说了还得静养两天。”
林夕突然大怒,手掌抬起在桌子上猛地一拍,吧嗒,手中的杯子碎了,一片利刃在手中,极快的伸到了他线条流畅的颈脖处,七分威胁,三分商量:“只要你放了他,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我就杀了你。”
林夕早就看到秦寿不在这里,所以不担心有人将她前后夹攻,在他身后某个被彻底无视的人头痛的挠了挠头发,纠结着要不要出个声小小的提醒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