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看向燕姨:“我同高先生只是单纯的朋友。”
“燕云,看来是我才疏学浅了,竟然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纯洁的男女朋友。”刘雅丽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我怎么没看到我们阿泽跟单纯的异性朋友一起吃早餐?”
刘雅丽话还未完,眼皮底下突然冒出张报纸。
沈家琪收回手,倒了杯茶又递过来:“大清早的何不喝点清火的茶,看报纸娱乐下,没必要发火生气的,你说是不是,刘女士?”
见沈家琪满脸浅笑,刘雅丽不好拂了他的脸面,只得哼了声,伸手接过茶杯,却在看到报纸上醒目的头条后,顿时红了老脸。
“屈氏年轻掌门人,婚姻告急,与佳人有约,夜宿金屋。”
有图有真相,大标题下果然附着几张图,其中一张尤为显眼……
屈润泽好像喝醉了,被一个女人搀扶着钻出轿车,照片是夜里拍的,光线不充足,依稀可以辨别出女人戴着假发,墨镜遮住大部分脸,娇艳妩媚地搂着屈润泽。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底下停车场。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夜宿酒店,饶是再单纯的人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刘雅丽神色难堪,这张报纸就像是一巴掌盖在她脸上般火辣辣的。
高雄嘲讽地看了眼刘雅丽:“屈太太,你儿子是没必要跟异性朋友出来吃早餐,五星级酒店服务周到,会有侍者送到房门口的。”
话音刚落,高雄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旁边的杜悦,他立即闭上嘴巴干巴巴看着她,杜悦神情淡淡的,似乎已经对这类绯闻麻木了。
……
杜悦只是横了眼报纸,就没再继续关注八卦新闻的具体内容。
这样的八卦她不知看过多少,即使在屈氏大厦员工休息室,偶尔也能听到女员工谈论关于屈润泽不知是传闻还是事实的消息。
从开始惶恐失落到后面的麻木不仁,她付出整整一年时间。
杜悦望向刘雅丽:“如果屈太太没别的事,我们还要接着用餐。”
燕姨冷笑着一屁股坐下:“这家餐厅又不是你开的,我们就偏要坐在这里!还有,难道你有什么龌龊的话怕被我们听到,急着赶人?”
杜悦蹙眉。
刘雅丽抬眸:“家琪,你不介意一起吧?”
燕姨已经自顾自地开始为刘雅丽布置早点:“雅丽,多吃点虾饺,很可口的。”
沈家琪笑笑:“既然都坐下了,自然一起吃比较合适。”
高雄对刘雅丽白了一眼,把椅子朝沈家琪方向挪了挪。
死老太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刘雅丽跟老祖宗似的吃了两个虾饺,接着燕姨递过去的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才回头看着杜悦道:“杜悦,我听说你妈是舞厅出来的?”
杜悦不会天真到以为刘雅丽是在跟自己套近乎,这会儿提到杜月默……
她看了看旁边的沈家琪和高雄,立即明白过来,握筷子的手一紧,脸色却波澜不惊:“屈太太要跟上时代潮流,现在都管那些人叫舞蹈家。”
“有区别?”刘雅丽讥笑地扫了眼杜悦:“我听说你妈当初没结婚就生了你跟你哥哥,甚至不知道你们的亲生爸爸是谁,是不是真的啊?”
杜悦嘴角用力一扬:“我妈算是赶上未婚先孕的头班车了。”
“听你这意思,还挺为你妈自豪的!”
“我妈靠自己养大我跟我哥哥,还能在事业上有如今的成就,作为女儿,我虽然不知道她曾经历过哪种艰辛,但也该为她自豪,难道不是吗?”
刘雅丽吃瘪,一脸阴郁,将筷子重重撂到桌面上:“不吃了,都什么东西!”
燕姨赶紧上前为刘雅丽拍着背顺气。
看杜悦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燕姨嘲讽道:“雅丽,你干嘛跟这些没有廉耻心的人较真?在我们那年代,跳舞的就是下三滥,学的就是妓院里那些狐媚男人的本事,哪里懂得自尊自爱?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差不了多少。”
“这倒是,不同层次的人,从小的价值观跟接触的人事都是不一样的。”
刘雅丽这才缓和了脸色,瞥了杜悦眼:“既然嫁到我们屈家了,就得改掉你那些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毛病,省得丢了我家阿泽的脸。”
杜悦嚯地站起,表情清冽地看着刘雅丽。
刘雅丽和燕姨皆是一愣。
刘雅丽佯装淡定地拧着眉:“想干嘛?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有没说错我不想妄加评判,我只知道假如我是你,必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可能你说出来觉得很痛快,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听的人的感受呢?”
四周不少客人不时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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