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陛下,瓦兹契阁下传回消息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之后,一个影子一样的人站在了沙皇陛下的王座之后,“全军覆没,甚至梵林提督都被当作俘虏运回了高卢国内。”
“嗯。”沙皇点点头,却只像是在梦呓一样地模糊地应承了一句。
“我们派了些人手去必经之路上拦截,但失败了。冒险团们绕过了那条路,从另一边早一步回到了高卢境内。”
“陛下……”
忽然,大厅的门被推开了来,斜长的光迅速地顺着台阶攀升着,越过了百人议会的圆桌,最终落在了王位的脚下。
“大臣们已经几乎到齐了。陛下……”
影子样的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臣到了,早会就得开始了。”沙皇稍稍抬了抬王座上随意摆放着的臂膀,缓缓地,没什么语气地拖长着语气说道,“下去吧,然后,让他们入厅吧。”
“所以,知道怎么做了吗?”
影子般的人又显示出身形来。她稍稍颔首,回答道:“属下明了。”随后,随着第一位大臣走入大厅里的同时,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夜。
云都古国,青云城,云宗。
作为宗门的新晋长老,屈何在监督弟子们都做完晚课休息下后,才敲着劳累的脊背用三十多岁的身体模拟着七八十岁老头的姿态走向了自己的屋子。长老的工作是繁重的,但屈何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甚至乐在其中。当他一边抱怨着工作的繁忙,一边却轻松地哼着歌推开了自己的屋门,脑海中满是躺在床上休息的惬意时,忽然,他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坐在自己的床上。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人显然不是自己的幻想。
“二师兄,生活不错?”
“你不该回来的。”屈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迅速走到了门前,四下张望了然无人之后,他关上了房门,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何苦呢,鹿鸣……小师弟。”
“你还是这么谨慎啊。”鹿鸣却看着似乎轻松的多,他摊摊手,站了起来,“我就是想见见你,然后,再去找大师兄,拿回本该是我的东西。”
“然后呢?”屈何给门上了闩,转身做到了鹿鸣的身旁,“浪迹天涯?”
“是。”
“我劝不了你,我没什么立场说你。”屈何又叹了一口气,抬头苦笑道,“怎么找到我的屋子的?”
“你给我留着一盏灯,我自然能找到。”鹿鸣笑笑,站起身来,“夜深了,我也该去干我该干的事了。”
“你说,如果没有这些事……”屈何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下来,自嘲着苦笑着说道,“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就都晚了……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嗯。再见,二师兄。”
鹿鸣点点头,向着屋后走去,随后便手脚迅捷地从那扇窗户中翻出了屋外。
“难得糊涂,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吧!”
屈何无奈地飞身扑上了床,翻个身后又用袖子死死地捂住了脸,然后便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难得糊涂”的话,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一遍又一遍,不间断地重复着。
但最终,他还是对着从窗边洒进的月光,放下了袖子,怅然地感慨了一句说道:“造化弄人啊,真能自求多福啊。鹿鸣。”
黄金王国,首都,王城。
年轻的王站在王宫的天台上,看着他的王国。他扶着那比自己的脑袋略大一些的王冠,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王,你在看什么呢?”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柯斯提将军。”王转过头来,看向了这份同样年轻的,但并不严肃的脸,眼神中忽然传来了一丝的怀疑,“第七将军伊克……就如此巧合吗?”
“王您怎么看。”柯斯提轻挑地问了一句,动作慵懒地趴在了天台的围栏之上。
“只要能成功的施行历代王的心愿,我不在会。”王的眼睛里闪烁着冷冽,“将军,你所说的那个另一种方法,从何说起。”
“那个啊……”柯斯提笑着转过身走回了王宫之中,“王上来和我对弈上一局,我来和您,慢慢说吧。”
王城的街道。这条崭新的小巷显然已然被士兵们关顾过了一遍。他们将印有一个女孩画像的宣传纸张贴满了俩边的墙壁,即便这是条无人光临的小道。
一位中年男人一手提着手提箱,一手握着一个年轻的,闭着眼睛的女孩子的手走过了这一条街道。一阵风刮过,那贴的并不牢靠的画像被吹到了男人的面前。
“道尔,是什么。”女孩突然问道。
“老师。”名为道尔的男人咬咬嘴唇,有些悲哀地反问道,“现在,我们还要去王宫吗?”
“到底是什么?”女孩皱着眉头,追问一句。
“这个国家已经被拽入深渊了啊,我们无法将它拉出来了。”男人看向了远处的王城,“您听见来的时候那些孩子的游戏了吗?他们模拟着胜利者是如何瓜分它掠夺来的果实。”
“狂热的地狱……”道尔将目光重新收回了手中的宣传画像,那之上只有一句话,却占满了整个纸张。那是用极为粗厚的红色线条写着的字眼,男人摩挲了一下,将那字摩擦出了血迹一样的痕迹。他深吸了一口气,念了出来:
“叛国之人夕月联合敌国谋害王国英雄伊克,天人共怒!”
于此同时,又一张传单在道尔的身后飘过,道尔没有注意到它。那是张在黄金王国内经久流传的宣传传单,几乎所有人都见到过这张传单,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能在口口相传里复述出那之上的内容。
在那之上,绘制着整齐的士兵站成一拍,同样的赤红色在那张传单上引人注目地写着一行大字。
“世界的荣耀与胜利当全部属于黄金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