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略逊一筹——这就是战斗,不会有丝毫的喘息!”
“失败一点,预测错一步,剩下的,就是死亡的终点!”
梵林几乎不给一丝机会,假体开始膨胀着伸向了满是血污,被击飞到空中还未落地的西米利亚的上空,完成最后的终结的一击。
“你总不会像是那个云隐少年一样能靠着血契奥术躲开这致命一击吧?慧骃?”
“呼——呼——”
西米利亚的鼻息中只有了出气,唯有意识还任旧模糊着支撑着。
思考起来!西米利亚——你还能思考,就还没有结束——
体温在不断地流失着,像是她眼前赤红一片的血液,被空气无情地剥夺着呆在她体内地权力。
黑色的凝胶体忽恍着露出了寒光,软剑闪耀着锋芒嘶啦啦地向下笔直刺去,如雨点般迅速,如落石般沉猛。
“戈兰芬……别得意啊!”西米利亚将堵在了喉咙中的血痂尽数吐出,用着肺部冲出的气爆大喝着冲破了脑海中全部的混沌,在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样的清晰可见,仿佛时间就此停止了一般,“我还没死呢!”
“【长光无暇·乱】!”
西米利亚调动着全身的奥术能量一同运转了起来,像是受到了神的指引,她在那软剑中看到的死亡的锋芒带来的恐惧被那一嗓子唤醒的从心底迸发而出的勇气完全击垮,胜利女神就此掷出她的硬币。
剑锋点到了西米利亚的喉咙之上,宝石一样的血珠随即向上旋起,串成了晶莹的首饰项链。
下一刻,生死存亡。
“啊啊啊——”断槊最先从西米利亚的喉咙处刺出,将那柔软的布匹一样的软剑如腐朽的木盾一样顺着中心的剑脊应声斩断,之后,更多的断槊在西米利亚的周身四方生长而出,如同太阳实体化的一束束阳光,任何阴影都无所遁形。
“别逃啊,戈兰芬,还没结束呢!”
西米利亚依旧在空中飞着,血污追不上她,像是追不上火箭的被不断喷出的烟白气体。只有银光的节节断槊嗡嗡嗡地晃动了起来,像是整装待发只等着一声令下的的战士一般,呼之欲出。
“【长光即逝】!”
瞬间,全部的断槊在一瞬之间完全被射出,范围之大早就超出了影子的逃脱范围。
“看看你是能够逃脱,还是被钉死在这里!戈兰芬,命运的天平才放上了我们的一切!最后的指针要偏向谁,拭目以待吧!”
西米利亚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但依旧维持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她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将一切交由了命运裁决。
“疯子!你不要命了吗?”
看着漫天无可躲闪的银光槊雨,梵林准确地判断出了西米利亚的状态——只要能够在这招下活下来的话,她便完全束手无策了——
“【无限另我·额定增值】。”
在槊雨落下的前一刻,另一个黑影被缓缓吐出。【无限另我】的上限是四个,一旦不够四个,理论上是可以无限产出的——但毕竟是奥术,不断的重复对奥术能量的损耗可想而知。
但这时间,可顾不上那些了。
“轰!”
天边突然传来一声轰鸣,似前所未有的巨大雷霆击裂了大地,梵林在一片震耳欲聋中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鼓舞。
假体从黑影中冒出,不断地升值扩大,不一会便包裹住了其中的俩个黑影。那黑体看着浑然一体,只有凑近些看时,才能恍惚间注意到,在那之上旋转着螺旋一样动态的纹路。
断槊刺入了黑体,但一瞬间便被唔隆隆地分解了。像是挡车的螳螂,只献出了被称作愚蠢的勇气。
“呼——”黑体散去,影子也不复存在。一个脸上有着鳞片蔓延到脖颈,眼睛中分明着有着可怖的竖瞳,背后则有着短小到可笑的黑色羽翼的戈兰芬战士单膝跪地在那里喘着粗气。
他便是梵林真真的本体、
“我得承认,你差一点就赢了……”梵林呼呼地喘着粗气,“我的奥术能量几乎耗尽了啊。”
“西米利亚——”慧骃的身后传来了她伙伴的声音。
“再见了,我们会再会的。”梵林喘着粗气,看着晕倒在地的西米利亚,遁入了影子之中。
一阵狂野的风吹开了战场的阴霾,仅仅片刻过后,战场便平静得宛如无事发生,胜者在喜悦之外咀嚼着失去一个个同伴的悲伤,而失败者的愤怒像一只长而坚实的长绳子,将本不算是团结的俩个部队绑定在了一起,为了复仇而存在的友好让俩只队伍在撤退时缄默而低调。
命运的第一幕,在此悄悄地拉下了幕布。灯光依旧,奏乐依旧,只有演员能在身心俱疲的当下稍稍休息片刻,等待着下一幕的报幕人的信号,就此展开新一幕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