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君子卿,却是一副怡然自得,事不关己的样子,半倚在船头,碧波湖上的手执一壶酒,对长空畅饮。
“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现在朝堂上因为你怕是都要吵成一团了。”
能与君子卿一同游湖畅饮的,必是姜堰无疑了。
他举目远眺,声音却依旧在这俗世中。
“你最近也关心起朝事来了,可是有意出仕了?”君子卿淡笑着看了他一眼。
姜堰清润的面庞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转而问道,“别说你没听到风声,西夏蠢蠢欲动,北疆边境的晋国也不安稳,大楚怕是没多少安稳日子了。”
君子卿认真的看着姜堰,“所以,你是想要出仕?”
姜堰眉心拢了下,默然沉思了许久,只听到船随风向而动,划开水面的流水声。
“家国安宁,君子可做诗人,可做琴师,可做随心所欲之人,国不宁,就该有匹夫之责,恪尽己力,若有一席之位,又未尝不能出仕!”
船又向前划出一段,姜堰站在船头,麻布衣角撩动,负手而立,身形虽然清瘦,却因胸有乾坤,而让人觉得能撑天地。
君子卿心有喟叹,姜堰方能做到如此,他却执着于自己心中的逍遥自在,动容的同时也有些愧疚。
“你若是想要出仕,朝中现在有兵部尚书的职位还空着。”
姜堰朗声大笑,“我一介白衣,何以直接做上兵部尚书的职位。”
“你是何才能我岂会不知,兵部尚书而已,你还当得起。”君子卿笑道,姜堰的才能,看事情的长远目光,早在许久之前,他就知晓他的这些才能无人能比。
姜堰摇头,“你可以举荐我,不过兵部侍郎的职位对现在的我更适合。”
君子卿意外的看他,“兵部侍郎还在其位,你如何担当?”
姜堰神秘一笑,“兵部侍郎魏瑾为人清廉正直,从不与人同流合污,如此个性还能在张德海手下这么多年,说明此人还是有些脑子懂的权衡的,而且他熟知兵部职责,在兵部任职十年之久,如今升做兵部尚书也未尝不可啊?”
这一番话,让从来不留心朝政的君子卿惊讶,诧异的看着姜堰,意外同样的整日纵情山水,他却比自己知道的要多的多。
思虑了一瞬,“明日我会向父皇举荐。”
不过转而又好奇问道,“一个兵部侍郎,如何施展你的才能?”
姜堰眼神清明,却又同时藏着抱负,淡淡一笑,“兵部侍郎不过是个跳板,我的目的,是那个一人之下的位置……”
君子卿彻底愣住,因为姜堰的坦白,更因为,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位置已经被废除十几年,从未有人敢提出恢复,也从未有人敢说要做那个位置。
姜堰收回了笑意,目光悠远的又看向远处,清幽之所,恐怕以后来的都要少了。他所预见的,早晚都会发生,而他心中抱负和豪情,不允许他什么都不做,而要做,就要做到所能及的最高。
湖面依旧风平浪静,谁又知这平静之下的深水处,又有多少的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