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巴掌声在耳畔回荡,左面颊上传来剧烈痛感,杨晴诧异地望着杨大爷狰狞的面孔,怎么都无法将他与平日里老实憨厚的形象对上号。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还是这张狰狞的脸,还是那只粗糙厚实的手掌,高高扬起,重重朝她打来,伴随着粗重愤怒的低吼声:“你这个小贱蹄子!”
杨晴大惊,恐惧感如山呼海啸漫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朝后退去,左脚绊上右脚,狼狈地朝后倒去。
“阿晴!”杨大娘尖叫着将女儿扶住,面上是不加掩饰的惊慌:“阿晴!”
“……”杨晴张了张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立于原地的杨大爷,就见他在这一刻化身为恶魔,奋力扑了过来,双手掐住她的脖颈:“你这个赔钱货,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呼!”
“呼!”
她呼吸越发局促,剧烈挣扎着,最后还是抵抗不住那窒息感,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阿晴!”眼看女儿再度出现这个症状,杨大娘被愤怒烧去理智,发疯般朝杨大爷扑去:“天杀的,我和你拼了。”
虽然男女有别,可这些年杨大娘干的农活不比杨大爷少,力气又岂是寻常女人能比的。
她一下将杨大爷推摔在门槛上,抄起门边的旱烟筒就往杨大爷的身上打,那架势,简直是在和杀父仇人拼命。
“翠屏!”杨大爷想要躲闪挣扎,换来更为残暴的对待。
旱烟筒砸在他腿上,身上,乃至于头上。
“啪!”
旱烟筒裂开,一缕鲜血顺着杨大爷额角滑落,杨二娘被吓得面色苍白,只敢躲在桌子后面:“姐姐,阿晴……阿晴……”
听得“阿晴”二字,杨大娘一下回过神来,她丢下旱烟筒,也不管杨大爷的死活,抱起杨晴就往刘大夫家跑去。
等跑到雇牛车的地方,她这才想起没带银子,当下也顾不得回去取,用力拍着门板:“方大哥,方大哥在吗?方嫂子,方嫂子!”
方家门前的声音很快引来邻居的注意,隔壁屋子的人推开大门,在看到杨大娘后愣了下,随后道:“是杨家那口子啊,狗蛋儿和他媳妇出去了。”
“去哪了?”杨大娘着急道。
“好像是回他媳妇的娘家。”那人说着,这才注意到她怀里还抱着个人:“阿晴这是怎么了?病了?”
听得方狗蛋去另一个村了,杨大娘不敢耽搁,抱着杨晴就往刘大夫家跑,哪里还顾得上听那人说些什么。
因着宁康村是个小村,是以只有方狗蛋一家有牛车,而刘亚刘大夫则住在与宁康村相邻的牧家村,两村之间隔着一座名唤沢鹿山的小山。
好在方家坐落在杨家和沢鹿山之间,杨大娘着才没走冤枉路。
夜晚的沢鹿山很是安静,可以听得一声声虫鸣鸦叫,也好在现在是深秋时节,山里的蛇大多冬眠了,不必担心走夜路叫蛇咬了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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