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员,什么困难都不怕,还怕与日本人打交道么?
不但要与日本人打交道,还要取其所长,舍其所短。
与张奉新接触,并且已经打入军统外围后,路承周的心态和思想,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此时的路承周,甚至隐隐有种,要主动与川崎弘这些日本人接触的冲动。
日本人对华北觊觎已久,路承周懂日语,如果能通过川崎弘,认识一些日本人,甚至是日本军官,对搜集日本方面的情报,将极为有利。
“在我看来,你是这一期学生中最出色的。对了,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川崎弘随口问。
“母亲上个月已经走了。”路承周黯然神伤的说。
“对不起,请节哀。”川崎弘连忙站了起来,朝路承周重重的鞠了一躬,诚恳的说。
“多谢川崎老师的关心。”路承周也连忙站了起来,感激的说。
“以后有什么打算?”川崎弘又问。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路承周叹息一声。
他现在必须学会情绪与表情的转换,或者说,与什么人说什么话。
跟张奉新在一起的时候,路承周应该是一个爱国的有志青年,在警务处的时候,他应该是一位认真负责的巡捕。
而今天与川崎弘对话,路承周应该是一位世事懵懂,对未来迷茫的青年。
这些角色的转换,对路承周的心理和应变能力,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年轻人,还是要有一个奋斗的目标。”川崎弘缓缓的说。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可能是成家立业吧,这也是我母亲最后的遗愿。”路承周说。
他母亲在最后时刻,最关心的就是两件事,第一,位于治安里的祖产不能变卖,哪怕家里的东西都当了,但房子地契不能当。
第二,是路承周的婚姻大事,让他迟早成家。
路承周在英租界警务处,每个月也有固定收入,虽然不算高,但在海沽来说,二十元一个月,也能勉强度日了。
“那更要奋斗,努力吧。”川崎弘望着路承周,鼓励着说。
“我会努力的。”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
“孙保全的绑架案很典型,我想约几个警察教练所的学生,还有你的几位同学,大家一起探讨一下,你有时间吗?”川崎弘问。
“晚上只要不是太晚,我都有时间。”路承周忙不迭的说。
川崎弘在警察教练所,对政治并不怎么关心,一心扑在教学上。
路承周与他交往之后,经常会忘记这个身份。
“那好,就约在今天晚上如何?”川崎弘马上接着说。
“可以啊,我听老师的安排。”路承周说。
“就定在须磨街吧,那里有一家很不错的饭店,我请大家吃日本寿司。”川崎弘说。
“须磨街?好。”路承周心里很是诧异,须磨街可是在日租界。
虽然有些意外,但路承周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的想法,与以前又有所不同。
在警察教练所时,是李向学做思想工作,他才试着与川崎弘接触。
现在再与川崎弘接触,路承周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任务。
他觉得,与川崎弘保持以前的关系,将有利于今后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