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使得薛易一惊,疑惑地朝着岑玉望去。
岑玉小声说道:
“薛大哥没事的,这是爷爷在说梦话,他经常这样的。”
薛易疑惑道:
“项飞扬是什么人?”
岑玉回答道:
“是爷爷最恨的人,也是当年关外论武大会之中的武者第三名。”
薛易不由得又问道:
“那么师父和他有何仇怨?”
岑玉卷起了有些垂下的袖子,继续回答:
“爷爷一直认为,当年的论武大会,他才应该是第一名。然而就是这个项飞扬施展了阴谋诡计,才让爷爷沦为了第四名。
当初爷爷和项飞扬对决的时候,使用的木刀木剑,最后一招双方都同时击中对方,裁判认定双方平手。
但是爷爷却反对这个判决,认为是自己赢了。爷爷觉得,使用很轻的木刀木剑,反而便宜了练习单手剑法讲究灵动轻快的项飞扬;而却限制了讲究刀法刚猛的爷爷。如果使用真的兵刃,比试中死的一定会是项飞扬。
所以爷爷提议应当用真刀真剑再比试一次。而项飞扬却出言讥讽,给爷爷下套,导致了爷爷当场失言指责了论武大会的不公,最后得罪了主持论武大会的王将军。
最终爷爷不仅没能争取来重新比试一次的机会,反而遭受王将军斥责,被王将军喝令不许再挑战项飞扬,并且还被王将军把爷爷定为比试失败。
爷爷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也认为正是如此,才导致了他无法进入决赛夺取第一,也无缘仕途。所以爷爷最恨听到项飞扬的名字,也时常在睡梦之中呓语怒骂。”
薛易听完不由得微微摇头。
自己这个师父,还真是容易得罪人,走到哪得罪到哪。
就岑轩岳这脾气,恐怕即便获取官身,也难免遭受排挤打压,郁郁不得志。
随后薛易又问答:
“阿玉,那第一名和第二名又是什么人?”
岑玉回答道:
“第二名乃是掌握双手剑法奥义的剑客任玄,爷爷曾认为任玄的剑法和自己难分伯仲,但若是爷爷施展出岑家刀法绝技,便有机会将其击败。第一名乃是使用长枪的仲哲,也是当年关外军中第一高手,爷爷认为对上仲哲,即便自己施展出岑家刀法绝技,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薛易听完,为之神往。
几十年前那场论武大会的盛况空前,关外各大武林门派,有超过上千名武者参加,整乃是英雄辈出。
即便几十年之后,关外百姓茶余饭后之中依然讨论不止。
可惜那也是迄今为止的最后一场论武大会,从此之后,再无举办。
虽有薛易又不由得摇摇头,几十年前的那帮英豪,要么早已经化为黄土,要么也已经是岑轩岳这般垂暮老者,再神往也毫无意义。
反倒是如今天下风云,当自我辈而起。
薛易也希望,有一朝自己也能够成为那样扬名立万的英雄。
这时,岑轩岳的卧房里又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岑玉急忙在衣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站起身来说道:
“爷爷醒了!”
说完之后,岑玉就匆忙进入了岑轩岳的卧房。
薛易也放下手中的菜,从兵器架上取来木刀,做出一副正在认真苦练的模样。
很快,只见岑玉搀扶着岑轩岳从卧房走了出来。
岑轩岳一双老眼在看到薛易的时候,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
随后在客堂闭门苦练的南宫长墨也被叫了出来,和薛易一同在院子之中,仿佛岑轩岳有事要说一样。
一张太师椅被从客堂搬出,岑轩岳端坐太师椅上,盯着自己的两个弟子。
薛易和南宫长墨都恭敬站立,静心等候。
沉默了一会,岑轩岳才开口说道:
“南宫长墨,你修习岑家刀法已有一段日子,但是老夫看你的刀势,却依然残有南宫家武艺的影子。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根本无法彻底掌握岑家刀法的精髓。”
南宫长墨若有所思,然后抱拳说道:
“还请师父教我!”
岑轩岳点点头,然后说道:
“老夫还需再看看你的基础练习。”
说到这里,岑轩岳望向了薛易,似乎迟疑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薛易,今日你就先配合南宫长墨练习。”
薛易闻言心中暗喜,即便是让自己当陪练,也就意味着自己有了更多学习的机会!
当即薛易急忙回答:
“弟子遵命!”
南宫长墨的基础练习展示,也很快开始。
一柄带鞘的钢刀被握在了南宫长墨手中,刀是真刀,只是并未开刃,倒也不怕无意割伤人。
首先开始的,是拔刀和防夺刀同时展示。
顾名思义,是一种防止敌人夺取自己手中刀刃的技法。
南宫长墨左手握住刀鞘站直,右手自然垂下。
而薛易则站在他的对面不到一尺,充当徒手夺刀的角色。
望着眼前的南宫长墨,薛易不由得暗暗诧异。
这么近的距离,而南宫长墨刀并未出鞘,躲得过自己的抢夺吗?
要知道薛易自己力气可是很大的,尤其昨夜杀死李仵作之后,他的力气更是已经超出了寻常壮汉,开始接近大力士的程度。
薛易未及多想,岑轩岳却已经下令: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