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近乎废墟状的号角堡大厅内,残存的百余名都灵士兵们还在紧张的忙碌着,外面可怕的呐喊声和轰鸣声完全不能影响到他们的动作,仿佛机械似的完成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整个大厅所有角落里全部都堆放着引火剂的木桶,甚至就连廊柱下面也堆着大量的干柴,所有剩余的煤炭也被搬了出来,撒的满屋都是——事实上不仅仅是这座大厅,就连整个号角堡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一旦内堡被攻破,就能带着成百上千的紫帆佣兵们一起下地狱,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连带着拽上几个首领之类的。
而在城堡的深处,另外一项早已准备好的杀手锏也已经安置完毕——在爱德华的卧室里,“乖巧”的安洁拉正守着自己面前的格拉托尼,静悄悄的等候着有人闯进来,这头远超烟斗镇的“饥饿魔鬼”,将会成为三百多名都灵士兵的复仇死神,将岛屿上所有的生命全部屠戮殆尽!
空荡荡的大厅,四散在廊柱和墙角的都灵士兵们仿佛一个个都没了魂似的,沉寂的气氛仿佛都在空气中化作了实质,没有一个人愿意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在等待着,拿着酒瓶子有一口没一口的灌下肚,相顾无言。
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大厅如今异常的空旷,现在只剩下一堆空桌子和空椅子,人却已经都不见了,眼前回荡着的是圣树骑士团的军士们临死前,为了所有人而死去的前一刻那惨叫着倒下去的影子。
半靠在墙角的爱德华目光始终没有从透气窗的缝隙前离开,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静,只是比原本多了几分愤怒,嘴角自始至终都紧抿着。
希雷尔半蹲在他身前,手脚忙碌着给爱德华身上的伤口上药,然后用绷带绑好——往日看起来凶悍而又有些生人勿进的紫发女人,身上一下子多了些许柔和,勤快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个粗枝大叶的雇佣兵,倒是有些温柔娴淑的味道。
爱德华甚至忍不住用目光的余角多打量了她几眼——不算是很好看,但是紫色的碎发和眉毛却很有特点;脱下了甲胄,身上的曲线也很有女人味儿,只是往日里习惯,让自己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女人过。
“你是怎么想要当佣兵的?”看着外面的爱德华背对着她,突然开口问道:“没什么别的意思——但是女人出来干这个行当,确实挺罕见。”
“……”希雷尔手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给爱德华包扎着:“我父亲是个多米尼克的巫师,他在西海岸的时候认识了我母亲,然后他们相爱了——然后,我父亲就多了一个私生女。”
“父亲家里不愿意要我和我母亲,也因为这件事情我母亲的名声也毁了——在西海岸没有结婚就有孩子的女人是要被人骂的,她原本还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乐师来着,没两年就过世了,父亲偷偷的把我寄养在了他的一处房子里,还找了一个佣兵保护我,我的本事都是和那个佣兵学的。”
“是黑鸦佣兵的首领萨斯吗?”爱德华问道:“那个差点儿把你给……那什么的家伙?”
希雷尔点了点头,有些自嘲的接着说道:“我没有母亲的嗓子和巧手,也没有父亲的巫师天赋,他过世之后我就只能一个人过日子,后来……我除了当佣兵这条路之外就没有别的可选的了。”
“没想过嫁人吗?”
“或许想过,但是现在已经没那个指望了。”看着慢慢转过头来的爱德华,轻叹口气的希雷尔突然翘起了嘴角:“再过一会儿,我们都会死不是吗?”
“如果我们没有死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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