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的低头笑了笑,那看起来已经有些踉踉跄跄的步子实在让人担心他会摔倒。
“而且能够到都灵城朝圣,对于一个教士而言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更不用说身上还带着一份如此殊荣。”已经很是疲惫的小教士喘了口气,提起拐杖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这路上的一切,都是光辉十字对我的考验。”
爱德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韦伯依然拥有着自己的信仰和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未曾拥有的。
“若你苦恼,便去寻找你愉悦的源泉,去找最令你欣喜的珍宝,然后脚踏实地走上这条旅途。”小教士突然像是在吟诗一样娓娓道来,然后笑着看向爱德华:“这句话出自《光辉箴言》第一卷的末章,希望这些能够帮到你。”
说完,不管楞楞出神的爱德华,小教士坐在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轻轻磕着靴子里面的尘土,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似乎越来越深沉了。
令我感到愉悦的事情吗?爱德华若有所思的遐想着,看着自己右手上握剑的痕迹似乎也不再困惑了,嘴角轻轻的弯起了一个稍稍带着点喜悦的弧度,原本一路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带着些许期待的看着远处的地平线。
“嘿哟~”打干净衣服上的尘土,小教士重新站起来,拄着拐杖跟着车队继续前进着,灰扑扑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爱德华的身影。
其实还有一个必须离开海牙堡的原因,他始终没有说出口……如果自己不这么选择的话,韦伯有一种预感,他或许再也见不到这个自己亲眼见证的,身负神迹的爱德华·威特伍德了。
…………“你不该把那匹马给那个小侍从的,那可是你父亲送给你的礼物——来自西方汪达卢瑟亚王国的纯血种,那太珍贵了。”
奢侈豪华的四轮马车内,安杰丽卡夫人颇感无奈的劝说着闷闷不乐的艾伦:“最重要的是那可是你父亲送给你的唯一一件礼物,你应该好好爱惜它。”
“您放心吧,我仅仅是把那匹马借给他骑而已,才不会送给他呢。”少女嘟囔着嘴,耐心的和母亲解释着——在马车车厢里面只有艾伦和安杰丽卡夫人,还有伺候她的小侍女就再没有别人了。
“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再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我。”安杰丽卡夫人挺了挺那饱满的胸脯,如白天鹅般骄傲却又温柔的看着艾伦:“不要低着头。”
艾伦咬了咬嘴唇,眼神左右摇摆着,过了好半天才勉强支起了身子,有些忐忑的看着母亲大人那令人羡慕的身段儿,让贵妇人长长叹息了一声,纤纤玉指支在了额头上。
艾伦果然是对那个小侍从带着好感的,而且似乎比在海牙堡的时候更明显了——安杰丽卡夫人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仅仅是为了暂时留住那个爱德华,看看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但却没有想到艾伦居然会对他那么好奇,以至于心生好感,真是不应该!
想想自己小的时候,不也对那些名声在外,战功赫赫的骑士们崇拜至极,没日没夜的同那些和自己一样单纯的小姐们一起偷偷谈论着,哪个骑士比哪个骑士厉害吗?不也曾经幻想着,会有某个白马骑士身披铠甲腰跨长剑,衔着玫瑰花向自己求婚?
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安杰丽卡夫人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突然她浑身一寒,一把抓住了艾伦的双手:“那个侍从,就是那个爱德华·威特伍德,他有没有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您、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艾伦被母亲这幅紧张的有些狰狞的样子吓坏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不要问这些,就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夫人越看艾伦那样子越害怕:“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你必须说实话才行!”
“他、他……”艾伦有些支支吾吾的,目光的余角瞥向了一旁的小侍女,看到她在母亲的背后拼命的摇头示意自己:“他没发现!”
“真的?”安杰丽卡夫人明显不太相信:“你们一起呆了那么多天,还是在船上……”
“但是我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艾伦无比紧张的抽动着喉咙:“而且、而且……他其实是那种,比较孤僻的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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