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晓,你终于回来了。”低沉的声音,伴着一种男人独有的委屈,甚至可以通过这个声音听到他心里石头落地的声音。
对聂青城来说,这个怀抱是陌生的,即使她上次扯过他的袖子,也没有这么近闻过严景致的味道,但这声音又是熟悉的,长久以来,大街小巷里,各种财经新闻里,偶然听到他的声音并不难,而且清爽好听,能记住也不难。
她一动也不敢动,男人清洌的气息钻进她鼻子里,形成的感官刺激太严重,以至于她感觉到一股东西从鼻子里冲了出来,很想伸手去抹掉,但身体动弹不了。
严景致片刻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聂声晓,身高、体型、头发、香味各种不匹配,在意识到抱错了人之后,他松开聂青城,没说话,但伸手把旁边的灯打开了。
没错,他并没有去加拿大,让金贝娜跟着袅袅过去了之后,他转身便朝着医院奔去,然后在路上又停住了,转而回了家。在家里他想了很多,是他太紧张,而聂声晓跟赵远方认识的时间又太长,以他现在的记忆,是抵不过赵远方跟聂声晓的年头的。
他一直等在家里,希望她快点回来,给她一个拥抱,要让她好好的跟自己解释一番。
谁知道,等了半天,却等来这么个不认识的女人。
确切来说,并不是不认识的,严景致记得她就是上次在酒会被派来当自己女伴并且有可能是聂声晓亲妹妹的女人。
短短一天里到底要发生多少事情,他低头看着聂青城手里的钥匙,“你流鼻血了。”
这个男人,刚刚还以一副委屈的神态抱紧她,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现在却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般地盯着她的鼻血,就像是盯着一个陌生人。
聂青城看着他走向沙发,西装已经脱了下来,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上好的手工衬衫,版型特别好,刚好能衬托出他线条分明的身材,这种男人天生就该有好东西陪衬着。
聂青城抽了旁边几张纸狠狠地擦着鼻子,“严总怎么不先问问我为什么有你家的钥匙?”
严景致在沙发上坐下来,侧头看了她一眼,锐利地带着审视,墨黑的眸子里很难知道到底在想什么,“或许,你不用叫严总了,该换个称呼。”
聂青城咬着下唇,站着发了良久的呆。
“她呢?”
“买菜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然后室内就这么安静下来了,聂青城却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还坐着个陌生的气场极大的男人,她就像是个等待老板训话的小员工。
在聂声晓去买菜的这短短时间里,聂青城就这么站了足有半个小时,一会儿抬头看看严景致,一会儿又环视着屋子里的装潢,但始终没有再跟严景致搭话。
并不是不敢,而是她自觉搭不上,严景致已经全然不顾她在场,开始忙碌起来,就像这是他的办公室,电话来了照常吩咐,电话完了之后便低头看邮件看股市。
聂青城一度觉得他可能忘记她的存在了,但是半个多小时后却突然听见他警告自己:“即使你真是她妹妹,要是敢动脑筋,我也绝对不会放了你。”
聂青城笑出了声,“严总真好笑,她是我姐姐,我能动什么脑筋,您这商业斗争心思能不能不要到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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