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抬起皓月般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理了理鬓发,扶了莲青的手道:“咱们回去吧!”走至月关门下,回头对着疑惑的环佩道:“这会子天黑了,你还不赶紧的回去禀报了夫人。”
环佩脑中蒙蒙的只问道:“奴婢回去该如何禀报?”
如意淡然的气息微微的拂在环佩耳边,她轻轻道:“刚刚的事想必你已猜了十至八九,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假山洞旁,……”说着,她停住了话又交待了环佩几句方淡淡道,“环佩,你是个极聪明的人,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出来,想必你也明白了,应该知道怎么回了二夫人了,只是你要小心着些,不可叫二夫人疑着你了。”
环佩听如意之言,落实了心中的猜想,必是五小姐想利用三老爷坏了三小姐名声,却不知道怎么了反自己落了套,想来也是五小姐自己作下的孽,她恭敬的打了个千镇声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说完,便独自打着灯笼回去了。
如意回望着那片黑暗,夜路深深,她沈秋彤这辈子就算毁了个彻底,从今以后再无翻身机会,这样大的罪过比死还让她痛苦,如果干干净净的死了兴许还能惹人怜惜,如今这样肮脏的活着就算今后入了那阎罗殿也抬不起头来。
兀自出了会神,良久,她静静道:“进屋吧!待会还有好戏可瞧。”
彼时假山之旁,浓荫之下暗影乱摇,风卷起树叶儿发出一阵阵沙沙之响,恍如鬼魅的树影摇的人心慌慌,沈致鹤目光迷离瞪着沈秋彤。
有《西江月》一词,批此事情节极是相宜:
无故寻仇觅恨,一味的装痴害人,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尽装肮脏。
天下傻瓜第一,自作聪明耍毒计,自认为天衣无缝,反算自己遭殃。
二人正在对峙,忽听见有人声喝道:“是谁在那里?是谁……”
彼时二人全身毒还未解净,哪还听得旁人的声音,况且这个地方大晚上的极少有人过来,如今他二人只以为听错了,也不甚在意。
“谁?”又是一声冷喝,那冷喝之声竟带着几分颤抖的惧意。
沈致鹤方清醒了点,见到那柳树深处有人影提着灯笼似乎走了过来,他怕事情败露,慌忙拖着沈秋彤躲到假山洞里头躲藏。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黑黢黢像个窄窄的黑洞,夜风从洞口处贯穿而入,只吹的人身上有些发冷,无故的就叫人添了几分寒意,可沈致鹤已被冲昏了头脑,对害怕二字已感到有些麻木了。
忽然一只大黑猫从假山顶上窜了出来,纵身一跃,发出一声“喵”的一声尖叫,沈致鹤在洞中也未消停片刻,那人听到猫声只嘟囔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只猫。怪吓人的。”说完,便打灯笼离开了。
沈致鹤见人声走远,又大了胆子,忽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假山之外又有人打着明亮的灯笼再次寻了过来,又有人惊呼道:“血,这地下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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