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种奇妙的感应,周寂深脊背僵直,极缓慢、极缓慢的抬头。
而后,对上一双迷蒙含笑的眼。
虞苼虚弱的冲他笑,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醒,了……陪、你。”
……
半个月后,虞苼要进行最后一次手术。
手术头一晚,周寂深抱着她破天荒说了很多话。
虞苼知道为什么,所以只是在窝他怀里安静的听着。
直到周寂深越说越不着边际,虞苼忍无可忍,突然冒出一句:“我应该叫你什么?”
空气突然静了下去。
许久后,周寂深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虞苼得意的在他胸膛咬了一口:“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早在新婚当晚,虞苼就知道她嫁的人并不是儿时那个周家哥哥。
因为他的右腹下,本该有个利刃留下的月牙疤痕,却没有。
那是周家哥哥来虞家做客时,她顽皮误伤留下的,当时流了很多血,医生也说过疤痕无法祛除。
虞科良怕周家不高兴,就没告诉周家人,周家哥哥怕虞苼受罚,便也没说。
这大概就是周老爷子唯一疏忽的地方。
周寂深咬上她的鼻尖:“所以,一直都是我对吗。”
虞苼在他怀里躲闪着咕哝了一句什么,被他低头吻住,一室缱绻。
……
在进手术室之前,周寂深紧紧握住虞苼的手,声音紧绷,微不可见的颤。
虞苼,虞苼,他一遍遍的喊她。
“我从来只有你。所以,别留下我一个人,好吗虞苼。”
人生第一次,这个男人将不安呈现,他在恳求她。
虞苼心疼,却硬是扯了扯唇:“那等我出来,你要给我一样东西。”
他吻了吻她的手背,嘶哑而虔诚,“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给你。”
虞苼冲他眨了眨眼:“这是个秘密。”
……
手术室的门关上,顶上大灯打开,麻药注入体内。
虞苼努力睁大眼,让意识不那么快陷入黑暗。
我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更好更圆的月亮;
想要未知的疯狂;
想要声色的张扬;
我想要你——
周寂深,我只想要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