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娘?”
外面传来男子的声音,容瑧微微松了口气,又回到炉边坐下来,却瞧见迎霜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容瑧也觉得自己有些敏感过头儿了。
“家里来了客人?我打了好几只野鸡回来,娘你烧一只给他们吃吧。”
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就看到一位黑瘦的年轻男子推门进来,第一眼看到容瑧,微微有些发愣,再看到有些怯怯地倚在容瑧身边的迎霜,又是一愣。
“呃……娘没说来的是女客,唐突了两位姑娘,还请见谅。”
男子面色微红,他衣裳虽然都是旧的,却十分整洁,挽着衣袖的手里提着几只鲜血淋漓的野鸡野兔之类,此时见堂屋坐着两位女客,瞧也没敢多瞧一眼,说完便转身钻到厨房寻他娘去了。
原来他就是粪蛋儿,容瑧挑眉。
司空岚回来的时候,老妪已经做好了几样简单的吃食,老妪的儿子也还没吃饭,就来跟他们一起吃,司空岚简单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便坐下来用饭,他盛了碗小米粥,递到容瑧面前,却发现容瑧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窝窝头。
“怎么了?”司空岚问。
容瑧摇头,没说什么,只是飞快冲他眨了眨眼睛,快的司空岚还未反应过来,容瑧便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他的幻觉。
司空岚不动声色地伸手舀粥,在手经过粪蛋儿面前的时候,突然将一晚热粥泼在了粪蛋儿脸上,继而在粪蛋儿惨叫捂脸之际,迅速翻身到他背后,按住了他的命门。
粪蛋儿一动也不敢动,迎霜吓傻了,容瑧也诧异的很,她不是诧异司空岚看懂了让他小心的暗示,而是他竟然能一瞬间就能猜出她让他小心谁。
听到粪蛋儿的惨叫,那老妪从偏房里出来了,眼神也不浑浊了,神色也不呆滞了,阴勾勾地盯着司空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司空岚微笑,看向容瑧,“阿瑧,你是如何知道他有问题的?”
闻言,容瑧回过神儿来,指着粪蛋儿的草鞋道:“外头风冷露重,山里更是潮湿,他刚从山里头打猎回来,草鞋上不仅一点尘土泥泞都没有,甚至十分干爽,足以说明这草鞋是他刚换上的,而且,他……”容瑧指向那老妪,“我承认你扮的很像,几乎找不到遗漏,但还是有一点,老人的手上有老茧很正常,但只有常年使剑的人,老茧才会长在虎口上。”
说罢,容瑧扭头看向司空岚,“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暗示的是粪蛋儿呢?”
“很简单,你冲我眨眼睛的时候,有意避开粪蛋儿的视线,你怀疑他,所以你不想让他看见。”
司空岚注视着容瑧的视线微不可见地一亮,横竖都觉得他家阿瑧比从前更可爱,更聪明了。
“哼!就算你们知道了又如何,你们已经中了我的毒。”那老妪将脸上的假脸皮一撕,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来。
“胡说,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吃!”
容瑧皱眉辩解道,话音刚落,司空岚一掌劈倒粪蛋儿,继而拉了容瑧和迎霜就奔出门外,还未站稳,容瑧就忽觉喉咙里涌上一阵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