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朕不――”
“皇上要多休息,为臣恭送皇上。”
摄政王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已有两名侍卫一左一右从龙椅上扶起皇上。
“臣等恭送皇上。”
玉阶下,无数声音响起。
皇上一脸发绿地被两人连提带推的带出了大殿。
太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感谢地望了一眼摄政王,再看看云紫洛,想到上次敬茶的事,不由起了疑心。
按理说,当年钦天监算下的凤格之身应在云紫洛,没有外人知道的。
云紫洛的母亲的身份,摄政王也不可能知情的。
难道,他是在看在云紫洛是自家侄女的份上,所以没有下杀手?毕竟,现在云家还不能倒。
想到这,太后的脸色缓了下来。
殿内所有有适龄女儿的大臣贵妇,以及千金小姐,也都长长吁了口气。
歌舞声起,殿中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摄政王斜身坐在太师椅内,端茶品茗。
云紫洛望着阶下的歌舞,心思飘到了别处,这个皇上,真是个暴君!不过,也未免太可怜了些。
想着她侧头微微瞟向摄政王。
男人似乎一直在注意她,她一看过来,他也转过凤眸望向她,薄唇轻勾,眸中划过一道温情。
两人对视了一下,云紫洛移开了视现,却正看到楚子渊坐在离她几座之隔的地方,眼光复杂地望着自己。
不知为何,一阵心虚袭来,她赶紧又将视现转到别处。
几曲歌舞之后,望着满座臣民,太后盈盈笑道:“国节之日,哀家特备下纸墨,想要一睹众千金闺秀的文采,为国节添欢增乐,摄政王认为哀家这主意如何?”
摄政王眸光微动,看着下面站成两排分侍左右捧着笔墨的宫女,微微一扫淡然端坐的云紫洛,道:“好。”
传言是虚假的,别人说她是白痴草包,但她却一样一样超过了他的预料。
上一次的琴,十王爷口中的棋,那她的书画又会如何呢?还是说,不通文墨?
经常在宫宴崭露头角的十几名女子走了出来,走到殿中映宫女们安排好的一张张方桌前。
在楚寒霖自信的眼神中,云轻屏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与珠香一同走了过去。
“你交待过了吗?”云轻屏着急地小声问。
“放心吧小姐,只要她在,就一定会有人办这事。”珠香低声保证。
云轻屏“嗯”了一声,却是心乱如麻,有些失神地走到一张桌前,眼光不由自主地望下玉阶上坐着没动的云紫洛。
云紫洛啊云紫洛,谁让你的文采那么出众,谁让你的字写得那么好!最重要的是,谁让我的字是模仿你的!
要是我俩都写出一样的字来,你的更好看些,我岂不是全部曝了光?
想到这,她心里一阵担心害怕。
云紫洛,她怎么还不死啊?想到上次派出去的杀手全军覆没,她便一肚子不甘与气愤。
她不死,自己就意味着多一天暴露的危险!
想着,已经将衣襟的下摆捏出了褶皱。
“四王妃这么紧张兮兮的做什么?”身旁忽然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
以为心事被人看破的云轻屏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扶着桌子勉强站定。
姚玲玲倒是一脸惊异地望着她。
“洛儿,下去啊。”太后催云紫洛。
云紫洛淡笑,“臣女的文采只怕贻笑大方,就不去献丑了。”
太后很不满,说道:“洛儿,你爹爹常说你的字和诗好,怎么竟不愿意让哀家看看?还是说,哀家老了,不懂得欣赏了?”
云紫洛翻了个白眼。
云建树还在太后手里,今天若要跟太后执拗,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再言语,她福了一福,径直走下台阶。
摄政王精神立刻为之一振,在太师椅上坐直了身子,眯着的凤眸渐渐张开,眸光煜煜地望着下面,吩咐身边的太监,“站着写字都有些累,去给每个小姐加一张椅子,点上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