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却如得胜的将军一般,得意地看了何鸿远一眼,仰头抬眼地道:“小子,你还是甭献丑了,就凭你这穷酸样,还想获得肖小姐青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何鸿远拍拍对方的肩膀,道:“兄弟,花不在多,而是在于心意,有时候一朵花犹如一句正中心坎的话,胜似千言万语。”
徐庆祥不屑地道:“那我就等着你丢脸吧。”
何鸿远双手捧着一支红玫瑰,如擘着一炷香,举到肖雪雁面前,道:“雁儿,我给不了你三生三世的承诺——不过一生一世,我还是能做到的。”
他说话声音抑扬顿挫,脸上神情庄重,仿佛在发表宣言一般。
肖雪雁听到他前半句话,眼中神光黯然,脸色有些苍白,仿佛受到致命打击。等到她听到他后半句话,心里一颤,竟是把手上的捧花扔到地上,将他手上摇曳的红玫瑰接过来,用双手合到酥胸上。
此时她脸上的神情,如追梦少女般充满梦幻表情,又如朝圣者般充满虔诚感,那圣洁而美好的笑靥,连张春月和赵小萍同为女人,瞧着都怦然心动。
她想着在青原派出所那晚,何鸿远以身体挡在她身前,以生命守护她。从那一晚开始,她就认定他是能够守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只要是他的承诺,她都深信不疑。
张春月在边上轻推她一下,调侃道:“傻丫头,还说自己是天才生意人呢,不要三生三世,却要一生一世。这明显是不会算帐嘛。”
肖雪雁痴痴地笑着,道:“我喜欢。”
何鸿远也被肖雪雁的神情所感,突然体会到今晚送出三朵花,似乎就是三份承诺——三份沉甸甸的承诺。
徐庆祥把肖雪雁的作为和表情看在眼里,满心不甘。他取了填好的支票在手,向肖雪雁道:“肖小姐,你别犯花痴,我们只是在以你打赌而已,赌约就是这十万块钱。在这小穷酸眼里,你也就值十万块钱而已。”
这是明目张胆地挑拨是非,其心可诛。
何鸿远伸手将对方手上的支票取过来,不慌不忙地道:“感谢徐总为我和雁儿,向龙泽乡干部群众献爱心。”
“什么献爱心?这明明是你赢过去的钱。”徐庆祥道。
何鸿远道:“你以十万块钱,赌我和雁儿的感情。我们虽然不缺钱,但送上门的钱,要用就得将它用好。龙泽乡作为国家级贫困乡,对于前来献爱心的各种捐助资金、慰问金,那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小子,原来你是穷山沟里的小干部呀。”徐庆祥高傲地道,“你捐掉十万块,能搏个好名声,这是想要得到提拔吧。我看你这样的年纪,也就一名小办事员吧。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五十万,再帮你弄个副乡长位子,你立马离肖小姐远远的。”
“五十万?”何鸿远问道。
“对,五十万。你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没见过。”
“只要你点点头,你这就算升官发财了。”
“副乡长啊,我还能当副乡长啊。”
“对啊,兄弟,有了钱,当了官,你想什么的漂亮女人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徐庆祥瞧何鸿远这说话态度,觉得有门儿,花大力气循循善诱。他就不信,同时拿钱和官帽子,摆不平一名穷山沟里的小干部。以往他只要拿出这两样东西中的一种,对体制内的干部使出来,感觉无往而不利。
可是眼前这小干部却向他摇摇头,道:“徐总,你还是走吧,你把感情当成生意来谈,注定要铩羽而归。首先,我的女人,那是万金也不能置换;其次,我现在已经是副乡长,你就是想让我当乡长,我也不稀罕,不是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终归是不牢靠。”
何鸿远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引得肖雪雁、张春月等女一脸痴迷地注视着他。
徐庆祥想不到,眼前这小白脸年纪轻轻,就是一名副乡长,怪不得能跟着那位姓周的美女县长混。
不过副乡长也就副科级干部,在他这位市委副书记家的公子眼里,还真不算一盘菜。他满脸阴冷地注视着何鸿远,威胁道:“小子,得罪了我,你不仅会官位不保,连你身边的美女都保不住。”
何鸿远冷冷地打量对方,道:“嘿,你身上骨头又痒了是不。”
徐庆祥听他一提到骨头,马上就想到那令人寒颤的拆骨术。他后退了两步,指着何鸿远道:“小子,你行,跟我抢女人,还敢威胁我,咱们走着瞧。”
何鸿远冷峻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吓得他拔腿就走,在大门口撞上了正率着众人过来的谭德天,还骂了谭德天一句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