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送他们一程。他指着何鸿远,向王麻子等人道:“王处、古处,我这位兄弟有
要事在身,他要敬多少酒,我能否替着他来?”
“你谁呀?”王麻子不耐烦地道,“小何就一乡镇小干部,他能有什么要事?有什么事比他工作还重要吗?有吗?”
蔡真夸张地缩缩脑袋,指着桌上的酒菜,道:“这不是在喝酒吗?怎么跟工作挂上钩了呢?”
“这对小何来说,就是工作。”
王麻子都懒得理会蔡真。一位乡镇小干部的兄弟,能有多了不起,不值得对其客气。
蔡真却是不依不饶地道:“这怎么是工作呢?这明明就是在喝酒嘛。我也算是有点见识的人,却从未见过把喝酒当成工作的。”
王麻子下属的那位徐科长指着蔡真骂道:“你特么啰嗦什么,没见到我们王处在谈工作吗?”
蔡真脸色一变,沉着脸道:“好好好,我就听听你们怎么谈工作。”
交通厅于处长见这般闹下去,实在有失体统,便道:“我看咱们还是先把工作放在一旁,光喝酒,不谈工作。来,我先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对交通工作的支持。”
“于处,你也在谈工作。”那位古副处长道,“你的酒暂且别喝,先让小何喝酒。人家小何喝一杯酒,能得五十万,喝你敬的酒,却是不得一分,人家不值得。”
王麻子也闹出了心火,不给于处长面子,只是向周荧道:“周县长,如果小何的酒,换成你一人来喝,我给出的价码翻倍,一杯酒一百万,怎么样?”
周荧展现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道:“王处,你这五千万是省政府的钱,你却拿它来和我赌酒,这不太合适吧。”
王麻子拍拍胸膛,神情暧昧地道:“省政府的钱又怎样,由我管着,就得我说了算。我得仔细审查使用这笔钱的人。周县长,你说我能审查你吗?”
何鸿远听对方在言语上吃周荧豆腐,怒道:“王处,你是审钱还是审人呀?”
王麻子轻浮的目光,落在周荧身上,恬不知耻地道:“我是既审钱又审人。”
“我看王处是既审钱又审美女。”
蔡真鄙夷地一笑,转动着手中酒杯,道:“我倒想知道,不知我喝一杯,价值如何?”
王麻子艰辛地从周荧脸上挪开目光,不耐烦地向蔡真道:“你嘛,最多一杯酒十万块。”
何鸿远添油加醋道:“蔡哥,你喝一杯才十万,得喝上五百杯,才能帮我们弄到五千万元拨款,那可是足足五十斤白酒,除非你变成酒桶,才能做到。”
蔡真抿了一口杯中酒,自嘲般地道:“这么说来,若想五千万拨款到位,咱们三人中,周县长需喝上五斤白酒,鸿远兄弟得喝上十斤,我却是最惨,得喝上五十斤。看来省财政的钱,不好要啊。”
周荧见火候已到,蔡大秘这是惦记上人家了,财政厅这几位不要脸的干部,就等着倒霉吧。人家蔡大秘只要在领导耳边吱一声,就是个秋后算账的结果。
她到底是今晚这饭局的坐东者,举杯向蔡真敬酒。后者一边喝酒,一边道:“周县长,你敬我的酒,我得喝。不过我出不起一杯酒多少钱的价码。”
“蔡哥能和我喝上一杯酒,那是我多少钱也买不到。”
周荧奉承一声,发挥出主人作派,示意陶俊杰多多向蔡真、于处长敬酒。
财政厅那位古副处长出去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向王麻子道:“王处,我经过隔壁包间门口,门正半开着,我往里头撩了一眼,看到我们上官厅长正高坐主宾位喝酒呢。我们是否过去敬一杯?”
“去敬酒,那是必须的。老古你跟我一块过去,小徐就不必跟着了。”
俩人各自倒着满满的一杯白酒,小心翼翼地向隔壁包间走去。
蔡真笑吟吟地看着他俩离席,转头向交通厅于处长问道:“于处,想要财政厅这边的拨款到位,就这么难吗?那省里的这么多交通工程,怎么能确保资金及时到位?”
于处长瞄了那位徐科长一眼,字斟句酌地道:“各部门都有各的难处,大家相互理解,齐心协力把省里下达的工作任务落实好,其他的都只是小枝节。”
这位徐科长却是早就瞧蔡真不顺眼,翻着白眼道:“哟,你是干什么的?管得还真是宽。你这是质疑我们财政部门的工作吗?”
蔡真淡然道:“我就一小干部,怎么啦?就不兴我评价一下时下的不正之风?一杯酒十万块、一百万块,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