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何鸿远感到桂先生的眼神,不经意间带着一股威压之势,让人有无法违背之感。
他自信地点点头,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到桂先生面前,道:“桂先生,能握一下你的手吗?”
桂先生再次打量他一眼,仿佛在确认他不在开玩笑一般,然后缓缓伸出左手,和伸到面前的他的右手碰一下。
两只手掌触碰间,桂先生突然受惊般地缩回手,惊奇地打量何鸿远一眼,再伸手认真地握住他的手。
何鸿远暗运内劲,以温热的气机刺激了桂先生一下,算是让其惊吓一下,再吸引其感受他的奇异手段。
俩人双掌分离后,何鸿远认真地道:“桂先生,竺教授是我的恩师。他说你是他的老朋友,让我为你的爱人尝试治疗一次。我学的是摸骨术,曾救治过几个人,但是对于脑栓塞引起的梗死病症,不知是否有疗效。”
桂先生感激地看了竺教授一眼,向何鸿远道:“我同意让你试试看。”
他一旁的李专家和戴主任大为惊愕。戴主任更是感觉不可思议,恭谨地道:“桂,桂先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冒然给患者治疗,可能会出现不测风险。”
桂先生转头注视着竺泰和教授,问道:“老竺,你认为值得一试?”
竺教授点点头,道:“值得一试。”
桂先生直接拍板道:“那就试试。孩子她妈既然已经成了植物人,比这更差的结果,就是死亡一途。我看治疗风险可控。”
戴主任还待阻止,却被李专家已眼神制止住。
桂先生带着竺教授和何鸿远到患者床前。何鸿远见病床上的患者戴着呼吸机,身上连接着心电监护仪,脑部竟连接着新开发的脑波监测的仪器。
他看到心电监护仪上显示患者心律波动正常,脑波监测仪上却是孤寂的一条直线,仿佛一条能永远阻止太阳升起的地平线。
脑波监测仪这种新发明的医疗产品,他仅在电脑上搜看过,算是高新产品,不知它的功能和效用如何。省一医脑科对患者连这样的高新产品都用上,也算是十分用心了。
他并不去碰这些医疗设置,只是向桂先生要来患者的脑部加强CT,一边对CT片端详,一边对着患者的颅骨比划。
戴主任见何鸿远这般看病,感觉无比滑稽。他虽然戴着口罩,还是忍不住向李专家道:“李老师,他这哪是在看病,简直在耍猴嘛。果然是卫生院出来的,看病的手法也是乡下把式。”
李专家瓮声瓮气地道:“骨科的看病方式,我们不加胡乱评判,可这种乡下把式,在省一医重症室登堂入室不说,还要对一名生命垂危的重症病人施救,我感觉这是要闹出笑话。”
竺教授并不理会他们的揶揄。他关注地盯着何鸿远比划,见其最终将右手按在患者头颅一处,便问道:“这就是血栓点?”
何鸿远点点头,道:“根据片子和患者脑部比较,此处应该是血栓点,不过面积较大。”
他运起内劲,右手按于患者脑颅上,向颅骨内的大脑动脉施展功法。患者的骨质密度稀疏,劲气从患者颅骨穿过,并不怎么困难。只是它运行到颅骨内,便受到一层膜瓣的阻隔。他试图以内劲空透它,却似受到一股弹力反制,内劲竟无功效。
难道内劲无法穿透脑膜?这可能就无法实施治疗。
他缓缓释去内劲,撤回手掌,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竺教授关切地问:“小远,感觉怎么样?”
何鸿远摇摇头,对上李专家和戴主任嘲弄的眼神,却虚心地问道:“两位老师,请教一下脑膜的厚度,大致为多少?”
戴主任嘲笑道:“脑膜就是一层薄膜,它能有多厚?同学,你连最基本的脑科知识都欠缺,就不要再丢人现眼喽。”
“一层薄膜?”
何鸿远摸着下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眼里豁然一亮。
他抬头见桂先生神色黯然的样子,便向其自信地一笑,再次运起内劲,将右掌按回到患者颅骨上,落点正是原先按的位置。
这回他就把这层有弹性的薄膜,当成硬化的脑动脉或堵塞的血块来对待。一次又一次地运起内劲,向这个点攻去。
如此持续了十来分钟,他自身感到气血浮动,内劲却仍然无法穿过那处脑膜。
他有些气馁,正欲收功,却听到一声刺耳的嘀嗒声,给宁静而死气沉沉的病房,注入一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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