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经知道做这事儿的是陈玉阳了么?晚了一个时辰也不会咋样吧。”
柳承呵呵笑了声,“他在正一道修过道,而东岳大帝是全真道的人,自然是要排除异己。我在阴司时,阴司破案效率颇高,但平均也需要十五日才能破一件大案,上面给了他三天时间,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在故意刁难他,上面不想让他当这个判官了,即便他破了案,但也超过了规定时间,一样可以追究他的责任。”
我这才懂了,不过要是没有我来耽搁这会儿的话,他兴许已经去了阎王殿了。可那样也逃不过责罚,左右都一样。
这郑姓判官也反应了过来,已经超过了三天时间,面色大变。
不过这几个黑衣人接下来却不继续说时间的问题,而是说道,“昨日东岳大帝做了一个梦,今天询问各殿阎王具体是何意,各殿阎王也都解不了这梦,只有郑判官能解得了。”
这郑判官心知不妙,不过却还是恭敬问道,“请问是什么梦?”
这人道,“大帝昨日梦见自己游走于阳间一坡上,坡上有一庙,庙里供奉着关壮缪。庙上盘有一龙,那龙看起来焦躁不安,大帝便上前询问原因。那龙告诉大帝,说自己本只有两须,今日舌头上竟也长出了一须,食不能下咽,颇为痛苦,便来庙里请关壮缪除了自己舌上这一须,但那关壮缪却死活不应,所以才在庙上急躁不安。”
我觉得这梦做得也太奇怪了,舌头上又怎么会长胡须?
不过我能肯定的是,东岳大帝做的这个梦,那条龙肯定就是他自己,差人来跟这个郑姓判官说,也定有深意。
郑姓判官像是明白了什么,却还是摇头道,“我才疏学浅,解不了这梦。”
面前黑袍人却说道,“东岳大帝已经解了这梦的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必须得郑判官才解得了。”
“这又是为什么?”郑姓判官不解。
这人道,“,大帝认为那龙便是他自己,自己舌头上长了一须,梦中只有那坡上关壮缪能救,而坡为‘阝’,‘阝’加上关,便是一个郑字,所以大帝才认为只有郑判官能解得了剩下这半个梦。”
阝确实是山坡的意思,以前大爷爷跟我拆字讲过。
郑姓判官懂了,却还是拱手道,“容我想会儿,一会儿便给几位答复。”
这几人点头,出门在外候着,郑姓判官在屋子惴惴不安行走,我问道,“这梦你解得了么?”
郑姓判官惨然一笑,“当然解得了,舌上长须,便是无用之须,留着难受,自然要去掉。而这须又偏偏只有我能除得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呆在阴司让东岳大帝难受了,我便是那根长在龙舌上的须,东岳大帝已经容不得我了,让我自行了断。”说罢突然又想我在这些人到来之前就问了他时间,还说了句他不管给我司殿还是给我土地都无用了,反应过来,忙问道,“道长是不是已经料到了这件事情?”
我哪儿能预料到,柳承倒是已经预料到了,他指使我点头。
这郑姓判官忙道,“若是道长能为我解了此难,那司殿之位,一定是道长您的。”
我一喜,不过马上掩盖自己的表情,而后按照柳承意思说道,“舌上长须,剃不得。”
舌头上长毛,确实是剃不得,拔了又痛。
这判官重复一句,立马反应过来,拍手称奇,“替不得,我懂了。”不过马上又道,“这样回答,东岳大帝又岂能容我?”
我继续说道,“舌上之长须就如肉中之刺,想来是有人要在东岳大帝的地盘上作乱,而那须长在龙舌上,那也是龙须,则是在说有人在行谋逆之事,既然梦中只有坡上关公可解,你则告诉他们,这是东岳大帝在暗示你去处理掉这件事情,你应承下这事,便可安然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