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修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养父的眼睛中除了心痛,还像还有一丝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害怕事情公开,他会戴上绿帽子?又不太像,他至少应该气愤,可是他平静的超出我的预料。难道真的是因为生病了,怕影响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小麦,听爸爸的话,这件事关系很大,你不要擅作主张。你想要清白,爸爸也想。我会用这个让你兰妈妈出面把事情澄清,但是其它的事情你答应爸爸,千万不要去碰。”养父见我迟迟不语,又再三嘱咐道。
这次我确定了,他真的是在害怕。害怕万忠良的事情会牵扯到政界的脏事,怕我被他们报复。
养父变了,原来那个梗直的养父也在再三的打击中变得胆小怕事了。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又怕说穿了伤养父的心,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好的,爸爸,我不会发给督察,先等你跟王兰谈完再作决定。我这里是备份,原文件在我朋友那里,他也不会发出去的,很保险,您放心吧。”我妥协了,有时候妥协是一种成长,有时候妥协是一种退让。我不知道我属于哪一种。
之后,病房里是长久的沉默,我和养父之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似乎我们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都觉得这些不得已的变化很伤人。
“爸,您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麦,别怪爸爸怕事,爸爸再也经不起打击了,爸爸不能再看着你受伤害。”养父拉着我的手,眼神那么痛苦。
“嗯!”我点点头,喉咙中像是卡了什么东西,“爸,我明白!您好好休息吧。”
离开病房,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甚至有点恨,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
回宁家后,我依然是郁郁寡欢,不知道养父跟王兰谈会是什么结果,其实到底在不在别人面前证明清白也不那么重要,我已经证明给了自己。
可是,我不想看到的是,知道真相,却因为害怕而没有胆量公布。
晚上,跟宁松涛练拳的时候,我也没能打起精神。
几拳下来,宁松涛就不耐烦了,“唐小麦,你魂丢了?”
我苦笑了一下,提不起一点精神跟他吵嘴,干脆紧握拳套护住面门,向他靠近。当然结果是一拳被他打趴下。然后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宁松涛皱着眉,“你今天就想挨打是吗?”
我依旧不回答,继续没有章法的向他扑过去。我知道宁松涛从来不会对我手下留情,这一拳直接击中我的下巴,我仰面向后狠狠砸在地上,就算带着护盔,脑袋里还是震得嗡嗡作响,眼前的宁松涛都出现了重影。
他也是社会上强权的代表,就像万忠良,不管他们崛起或晋升的路上有多少龌龊,多少污脏,是不是踩着弱者的尸骨,人们都不会在乎,人们已经习惯了欺弱怕强。
连我心中最高大的养父,都在强权面前变得畏缩,不惜低下梗直的头,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什么。
想到这里,我咬着牙站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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