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
一大早,郭校长就被推进手术室,术前,刘素云特意出来和宋华、明月等人见了一面,她让大家保持情绪稳定,安心在外面等候。
手术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尚处于麻醉状态下的郭校长被推出手术室。
看着昏睡中的郭校长,明月扶着激动哭泣的宋华安慰了几句,叮嘱同行的教体局工作人员帮忙把郭校长送回病房,然后疾步跑到刘素云面前。
刘素云已经摘下帽子和口罩,但是神色却显得异常疲惫。
“您没事吧?”明月担心地看着她。
刘素云摆摆手,说:“手术很成功。胸外科的侯主任是我们院的‘一把刀’,手术技术堪称一流,郭校长发生病变的肺段切除得很干净也很顺利,你就放心吧。”
明月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刘素云看看表,迟疑了一瞬,问明月:“你爸马上要去做心脏冠脉造影检查,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明月想也没想就点头,“去。”
刘素云讶然看了看她,心想,她没听错吧。
据她所知,昨天这两个冤家可是吵崩了,不欢而散。
“刘阿姨,我们走吧。”明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刘素云哦了一声,扶了扶明月的胳膊,两人一起向电梯走去。
“你还住在附近的快捷酒店?”等电梯的间隙,刘素云问明月。
“嗯,教体局安排了两个房间,让婶儿和一起来的小胡休息,我就跟着婶儿占个便宜。”明月说。
刘素云咬了咬下唇,说:“你……可以回家住。”
明月一愣,看向刘素云。
回家?
明冠宏和她的家吗?
她没去过。
刘素云上高岗之前,她们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皖州车站,她和明冠宏大吵一架,直接就买票回同州了,还有一次是在同州她的学校,刘素云陪着明冠宏来找她,当时也是不欢而散。
家。
这个字。
在她的生活字典里,一直是个查不到的生僻字。
从小寄养在姥姥家,被舅舅一家嫌弃,浮萍一样长大,同州祥安路那幢破旧的小二楼和阴暗潮湿的院子,对她来说,就是池塘里的浮萍,而她,则是浮萍上一颗无人关注的水珠,随时都有可能被阳光蒸发掉,或是被一阵风,吹到脏兮兮的池水里,再也寻不见踪影。
不知是谁说过,没有家的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始终没有归属感。
如今,有人邀请她回家了。
在她步入成年,变得成熟独立的时候,这个邀请会不会显得太晚了些。
她笑了笑,说:“还是不了,我在酒店住着挺好。”
刘素云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她还是尽量去理解明月的立场,毕竟,他们之间的隔阂不是靠着几句话,有限的相处就能弥补的。
“你觉得舒服就好。不过,你什么想回家了,随时可以回来,家里,一直为你留着一间屋子,从未让生人进去过。”刘素云意有所指,温柔说道。
明月讶然沉默。
竟给她准备了房间?
明冠宏从来也没说过。
她没有表态,随着刘素云来到心脏内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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