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你再解下来。”
明月无奈,只好披着块被单跟着关山出了门。
在山里游泳,其实就是游野泳。高岗村的夏季,农人一般避开正午,选择早晨或是傍晚到地里干活,累了,热了,连衣服也不脱,就从地势高的岩石上扎个猛子,往鹳河水里这么一跳,之后,像是青蛙一样一个个从水里冒出头,再在水里把沾上泥土的裤子和裤衩统统扒下来在水里这么一涮,顿时,就变成一个清清爽爽的汉子。
而山里的娃娃们游泳,则是直接光赤溜溜地下饺子一样蹦进鹳河里,一跳进去,就分成两拨打起水仗,你来我往,欢叫声,笑声,哭骂声响彻河岸。有时候就比赛,看谁在水里憋气憋得时间长,有人专门监督数数计时,然后参加比赛的娃娃就捏着鼻子闷在河水里,就算是下刀子也不会轻易钻出来认输。有时候,就比赛游泳,划定一段距离,看谁游得快,赢得胜利的娃娃可以骑在最末一名娃娃的身上,让他驮着游,还要学狗叫,说自己是笨蛋,是乌龟。
游累了,就一个个撅着被太阳晒得黑亮的肚皮浮在水面上,随波荡漾,如果谁眼尖,看到河边来了女人,立刻就吹口哨报警,他们像是翻肚的鲢鱼一样,噗通噗通一个个翻身钻入水底,潜游到远处去了。有动作慢的,不小心被岸上的女人瞅到光溜溜的屁股,惊慌失措的呛了水,于是,水里就翻起白浪,好大一阵扑腾,岸上女人哈哈大笑,男娃娃又羞又气地从河里站起来,故意露出下体,晃晃,然后在其他孩子们的欢笑声里,噗通一下钻水游走了。
高岗的夏天,就像是一幅绚丽多彩的拼图,看似乱七八糟的一团,却充满了探险的乐趣和挑战的喜悦。
关山带着明月找到鹳河岸边一处几乎看不到人的水域,他指着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鹳河,笑着问明月:“你会游泳吗?”
“当然。”明月学会游泳,是她幼年跟随母亲去新疆探亲时明冠宏教给她的,新疆边境一望无际的丰沃草场,还有比鹳河宽阔几倍的清澈河水,还有不苟言笑,却始终护她安全的明冠宏,成了她童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闪光点。
关山探手试了试水温,嘴角满意翘起。
他抬高双臂,轻轻一拽,就脱掉了上身的军绿色短袖T恤。
正要去解裤扣的时候,却听到明月惊叫道:“你做什么!”
他的手指按在军裤上面,回头看着捂着眼睛,指着他跳脚的明月,不禁啼笑皆非地解释说:“我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下河游泳。”
“可你让我穿这么厚,你却光着,这不公平。”明月气咻咻地抖了抖身上的蓝白格子被单。
关山哈哈大笑,上前一扯,扶着她滴溜溜转了个圈,把被单扯下来。
“行了,你解放了。”他笑着说。
明月扒开手指缝,一眼就看到面前杵着一具明显练过,肌肉隐隐透出线条感的男人身体。
她呀的低叫一声,背过身去。
关山无奈地摇摇头,“你以前不是经常去游泳吗?怎么,游泳池的男人都是穿着衣服的吗?”
“那他们又不叫关山……”
他们也没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的有看头,瞅你这身腱子肉,简直像大学宿舍卧谈会上诱人犯罪的明星。
明月在心里腹诽道。
“呵呵……”关山在她背后嘿嘿笑了两声,走上前,将手臂穿过她的腰际,把她从身后抱住了。
“傻瓜,我所有的都是你的,包括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