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关山和明月的劝说,红姐同意找镇领导做中间人,和夫家签订协议,以明晰和两位小叔关于赡养老人的责任和义务。
但她坚决不同意走法律途径,毕竟凡事牵扯到法律,即便只是居中调解,也变得没有人情味儿了。
红姐能听进去劝,倒是让明月感到意外,她还以为红姐会顾虑儿子的立场拒绝他们的好意,可没想到,她提出两个处理办法之后,红姐只是低头想了片刻,就同意找镇领导居中调停,以解决和夫家多年的纠纷。
“当年我那掌柜的保险金,我给老人存了一半。剩下的我拿出来开了商店、餐馆和澡堂。如今他们岁数大了,我理应把这钱还回去给他们养老送终,可关山知道,我那两个小叔,没一个干正经事的,我不敢把钱给他们,怕他们拿到钱就没老人什么事了。所以,我隔三差五去看老人,送些实用的东西,或是满足两个小叔的贪欲,不停地给他们塞钱,让他们给老人改善生活,可如今,看来我越是软弱,老人才越受罪。还不如干脆一点,让领导作证,我和他家签个赡养协议,明确我的责任义务,也好让老人过上安稳日子。至于我那两个小叔,当年十冬腊月天,他们赶我出门的时候,我和他们的情分就全断了!”
红姐这些年隐忍,一是看在过世的丈夫,看在年迈的公婆和年幼的稚子的面上,才没和两个刻薄的小叔翻脸,二来是她刀子嘴豆腐心,总觉得自己的日子过顺堂了,就想拉夫家的人一把,可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一而再,再而三的敲诈勒索她,发展到这次,他们竟然张口就要五万块钱,说要替父母讨回兄长的保险金。
当年她就是怕有今天的麻缠事,所以才多了个心眼,给老人单独存了一笔赡养费,但这笔钱给也要给到老人手里,花也要花在老人身上,两个见钱眼开,利欲熏心,置自己亲生父母不管不顾的狼心狗肺的儿子,想不劳而获,想从嫂子这里无限期无节制的勒索钱财的饿狼行径,这辈子也别想得逞。
她孙广红泡在苦水里熬过来的这些年,可不是白活的!
看红姐如此坚定,明月和关山总算定下心来,红姐为了表达感谢,特意让小九炒了几个菜,她做东,款待关山他们。
关山没客气,他知道,这个时候再和红姐见外,就是瞧不起她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只有一个小插曲不得不说,那就是明月死活拦着不让红姐喝酒,甚至把开了瓶的白酒藏到后厨,坚决不让她再沾酒。
红姐蹙着眉头,却无可奈何,心想,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管起她喝酒来了。
可明月却是铁了心,任凭红姐说尽好话,她都不眨一眼,不落一下头,红姐悻悻然无奈,只好以水代酒,敬了两人几杯。
“总之,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支持我,我这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欺负到几时呢。”红姐感慨说。
人总是被想象中的困难吓破胆,其实,一旦心里有了决断,之前那些犹疑和彷徨,计较和顾虑,倒显得小家子气,做事不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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