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最终忍不住崩溃痛哭,耳畔谁说了什么,谁又在焦急地安慰着她,她又哭泣着嘟哝了什么,全都不在记忆里了。
她只知道,等她止住流泪,再看手机时,屏幕彻底黑掉了。
按了按键,也不管用,竟被她耗得没电了。
摸了摸干涩发烫的面颊,她的唇角撇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心想,自己情绪失控的时候一定吓到电波那边的人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解释了,就连下床给手机充上电的力气,也从身体里消失了。
她颓然倒在枕头上,合上双目,在大年初一的凌晨,沉沉睡去……
翌日。
明月被房东的敲门声唤醒。
她嘶哑着嗓子问道:“王叔,有事吗?”
“还在睡呢?都下午五点了,你起来吃点东西。”房东怕她病倒在屋里人事不省,在院里转悠了大半天,终于忍不住上前敲她的门。
“我待会儿出去吃,王叔,谢谢你啊。”明月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快要黏在一起的喉咙。
居然已经五点了。
她竟昏睡了一天?
房东听到她出声,心下稍安,叮嘱她快起来,就走了。
明月挣扎着起身,坐在床边,瑟瑟发抖地拿起房东大婶儿留下的体温计塞进腋下,重又裹上被子。
她双目呆滞地盯着窗口,忽然,茫然黑沉的眼睛里涌起一丝亮光。
下雪了?
窗外渐暗的天空正飘着鹅毛大雪,雪片不时落在窗玻璃上,留下一行一行如同泪痕似的水迹。
不知为什么,就这样静静地瞅着窗外,她却想起了自己和关山被大雪困在深山里的情景。
那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山洞外暴雪纷飞,洞内却温暖如春。她坐在通红的火堆旁向他讲述小时候的趣事,轻吟浅唱那首缠绵忧伤的《月光》。
月光洒在每个人心上,让回家的路有方向……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才想起腋下的体温计。
拿出来,对着亮光一看。
不禁苦笑。
39.5。
依旧高烧。
她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于是强撑着虚弱酸痛的身子起来,用凉水洗漱之后,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门买药。
外面的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雪,混着城中村街道上的污水,看起来有些凄惨。
到底是不如高岗,那边只要落雪花,不大一刻功夫,山上山下就变成了洁白圣洁的世界。关山说,高岗山里的雪可以随便抓来吃,因为没有一丝污染。
明月抬起头,望着远处钢筋水泥的丛林怪兽,竟莫名的感到陌生和厌倦。
因为是大年初一,所以城中村的药店都不开门。
明月只好绕远,到两站地外的药店去。
以前每天都要走上几趟的人行道,此刻湿漉漉的,沿街的店面大多闭门歇业,卷闸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偶尔有一两家开门营业的饮品店,也是门可罗雀。
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在渐渐积住雪花的地方玩耍,他们嘻嘻哈哈,稚嫩的脸上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高岗的孩子们在做什么呢?
是依偎在久别重逢的爸爸妈妈身边,一叙别情,还是和村里的小伙伴在外面放炮仗?
高岗村的新年一定很热闹,就算是孤独的异乡人,也能在那样火热的环境里找到家的温暖和归属感。
看到药店的招牌,同时也看到旁边的一家快餐连锁店。
这家快餐店经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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