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下,今天不会白请客吧。
就在她准备挂断重新拨号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一下,耳边响起沈柏舟清亮的男声,“宋瑾瑜?”
宋瑾瑜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
她赶紧握住,换了个手,换了一边耳朵贴着,紧张地说:“是我,我来同州学习了。沈柏舟,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和几位学姐学长吃火锅。”
沈柏舟沉默。
宋瑾瑜的心跳得飞快,呼吸却变得极为清浅。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以为等待她的将会是无尽的失望,却不想沈柏舟忽然问她:“你还请了谁?”
宋瑾瑜愣了愣,随即,心里涌上一波喜悦的浪潮。
她赶紧说了几个人名,都是以前和他熟悉常打交道的学长学姐。
沈柏舟想了想,说:“好吧,火锅店在哪儿?”
“在我住的附近,纬五路中段,川蜀火锅。我订了包间,名字是都江堰,哦,对了,晚上七点。”宋瑾瑜说道。
沈柏舟回了句一定到,就挂了电话。
宋瑾瑜把手机贴放在心口,仰面朝天,放松地吁了口气。
总算,总算,这趟辛苦没有白费。
他答应赴约了,晚上,他们就要见面了。
想到沈柏舟那张俊逸高贵的面孔,她不禁捂着脸,娇羞地嗔怪自己,“又在发疯,宋瑾瑜,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吃完饭,明月看了看天色,就跟郭校长说去转信台。
郭校长要送她,她不让,自己带了一根木棍,背着包就出发了。
自从被五步蛇咬过之后,但凡出门,哪怕是白天出门,她也会带上一根木棍敲打防身。
今夜没有月亮,山道黑乎乎的,全凭手电照亮。
一阵寒风吹来,漆黑的山林如同会跳舞的妖怪,抖动着躯干,发出哗哗的响声。
明月四顾看看,脊背和手心冒出一层油腻腻的冷汗。
脚下步子加快,低头含胸,嘴里唱着今天刚刚教给孩子们的《送别》,朝转信台疾走而去。
看到前方的灯光和矗立在青山之间的通信塔,她倏然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她放慢步速,拐入通往转信台的小路。
关山从学校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巡线去了,董晓东留下来做饭。原本还想煮一锅他的拿手绝活,煮泡面,可想了想关山最近体能消耗巨大,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的择菜洗菜,准备炒俩菜,给关山补充补充营养。
小铝锅里焖着米饭,他一边用随身听放大了音量听着流行歌曲,一边挥舞着菜刀,准备把一颗大白菜给它分解了。
“你是我这一生等了半世未拆的礼物,这份爱太贵重捧在掌心再没有假如,不怕把你背在我的肩上走一辈子路,只怕一个人吃苦,会让两个人孤独……”
一首《未拆的礼物》,董晓东唱来别有一番滋味。
明月靠在门边,静静地听着,忧伤悱恻的歌词让想起了远方的沈柏舟,想起他们一路走来艰难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