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善镇最近不太平,据说先是镇后头的大山里出了妖邪,能吸人魂魄,祸害良善,幸得路过的修道高人将其制服,收为了坐骑。
再是县城里下来的官差老爷把通缉布告贴的满大街都是,整天跟赶鸭子似得,驱使着保长和保丁们侦缉凶犯,逮住生人就狠狠搜查盘问一番。
而镇上见多识广的老者还爆出了更加骇人听闻的猛料,那些官服上绣着飞鱼,配着腰刀的官差乃是当今天子的亲军——锦衣卫!哎哟喂,重善镇这屁大的地方,什么时候来过这样的官,那可是县太爷见了都得跪下叫祖宗的主哟。
“今……有采花淫贼巴……金轮,苏州人士……面白无须,身形猥琐……”张老丈身为镇上为数不多的文化人,此刻正摇头晃脑地向乡亲们念着告示的内容。
“岂有此理!”人群中忽然跑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尺高,非指着告示上淫贼巴金轮的画像嚷嚷,
“这是谁画的?叫他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看看这眉眼,这身材,哪一点像我……巴金轮这淫贼了?这吃皇粮的,也得上点心是不,不能拿着皇上的银子整天吊儿郎当啊!”
人群中又快步走出来一个老妪,一巴掌就拍在老头脑门上,“作死了你,不好好在家腌咸菜,跑这来胡闹。快点给我滚回去,全家就你一双汗脚,你要不踩,还得花钱雇别人来踩,今儿这两百斤白菜踩不完,你别想睡觉了。”
说罢,老妪一把揪住老头的耳朵,扭头便走。这老头兀自还不甘心地大呼:“哪里猥琐了!哪里猥琐了!分明是那画师学艺不精……”
待两人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再三查看,确定无人追踪之后,这老妪才松开了老头的耳朵。
这老头谄媚地一笑:“师姐可真是博学,没想到您老人家对腌咸菜这等奇技淫巧也了然于胸,小的我真是拍马都追不上……”
这对老人家正是乔装打扮的巴金轮和莫言归,自打从东方白这东方白手中逃出,二人便再也寻不着王命徒留下的暗记,只得一路漫无目的地瞎碰。
可这一路,莫言归又回归成那个冷艳的师姐,任巴金轮百般讨好也不愿再与他行双修之事,巴金轮几次趁着夜色悄悄摸进师姐的房中,都是直接吃了一顿胖揍,被打得头破血流,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对女人心思的琢磨,巴金轮与王命徒相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他索性想着,不如等找着老王,再跟老王讨教讨教这位师姐究竟是个怎地意思。
直到进了这重善镇,他二人才终于发现些端倪,且不说这镇上悄然出现的锦衣卫,便是乡间谣传的仙人捉妖记,在有心人眼里,也不难看出乃是江湖人之间的一场血战。
“什么御剑飞行,法宝齐出,打的天雷滚滚,引动天劫……分明是武当派的真武大阵。”莫言归道,“这真武大阵乃武当镇派阵法,需九九八十一人方能运转,通常都用作门派间的大战。用来对付大师兄,倒也不算夸张。”
听莫言归言语间并不十分担心,巴金轮倒是有些忧虑,“喵了个咪的,师姐你把这阵法说的这么邪乎,老王莫不是给秒成了渣?”
“那也未必,若是武当有心要置师兄于死地,‘三靑四云’随便来几个就够了,出动【真武大阵】,分明是想生擒活捉。”
“‘三靑四云’是个东西,难道很厉害么?”除了在苏州见过的几个以外,他对江湖人士几乎一无所知。
莫言归道,“‘三靑’指的是武当派掌教兼净乐宫长老青阳,玉虚宫长老青莲和紫霄宫长老青峰,算是当今武当派辈分最高的三人,‘四云’便是比‘三靑’低一辈的云襄、云清、云修和云心,那云襄乃是青阳老道的大弟子,传闻以后会由他接任武当派掌教。”
“难道这些人都比老王还要厉害?”巴金轮颇有些不信。
“‘三靑’与我师父同辈,师兄估计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以师兄九层合欢诀大圆满的境界,‘四云’单打独斗,均不是他的对手。”
“那师姐你呢?”他追问道。
“我?不知道,没打过。不过听说‘四云’中武功最强者还不是云襄,而是其中最年龄最小的云心。这云心据说是个痴迷于武道的天才,四十多岁便将武当派内功【内丹术】练到不逊于他师父青峰的地步。”
巴金轮一拍大腿,有些忧虑地道:“若武当派真有这么多高人,那老王岂不是危险得很,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救他出来……”正说着,他忽然停住,想到了一件事情,忙向莫言归看去。
莫言归眼中一亮,也是向巴金轮看来,两人目光相接,不约而同地说道:“马!”
此去武当山尚有千余里路,若是凭两条腿走过去,只怕只能赶上为王命徒做头七了。
巴金轮若有所思,锦衣卫这次征用了附近所有的马匹,一看便是为了供给将要路过的大军,区区一个江湖采花案,锦衣卫何以如此大动干戈。
“劫马……”莫言归思索了半天,就挤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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