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那仙尊若是拥有异宝,便不会打其他宝贝的主意。”
风华忌既然有了更强大的宝贝,就不会冒着与佛门交恶的后果打莲花座的主意,更不会多管闲事想将佛门的宝贝放生,那比抢夺更容易结仇。
“师父与师叔说了好久,后来觉得仙尊可能也不知道有异宝的存在。”
可能是哪个异宝到处玩耍,路过南谣时便调皮了一下呢。
“师父与师叔又说了好久,说了很多传说中的宝物,然后便说到了一个叫瞒天的宝物上。”
“据说瞒天是炼器仙人炼出来的无数宝贝中最完美最厉害的一件,可以随意化形,并能完美的隐匿气息,若是那宝贝不想被发现,便是神仙都找不到呢。”
说到这里药当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赞叹道:“既然是连天都能瞒,自然是十分厉害了,听说还能摄人心神,就连一般神仙也抵不住……”
瞒天……瞒天……
这两个字一入耳中,风华忌蓦的恍惚起来,药当心后来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到,整个世界都萦绕着瞒天这两个字。
“仙尊可曾听说过这般的异宝?”
药当心说了半天没得到一个字的回应,有些诧异的退开两步向风华忌脸上一看,立时被风华忌失魂落魄的模样吓了一跳。
那个永远清冷的,高贵的,如同云上之仙的男人,如今双眼呆滞,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药当心一把抓住风华忌的手臂,一边摇晃着一边唤道:“仙尊?仙尊?……”
他唤了好多声,风华忌没有一丝要回神的模样。
药当心皱着眉思量片刻,觉得风华忌应该是被什么邪物扰了,害了失魂症。
说不定真就是那个异宝瞒天下凡来调皮了,还皮到了仙尊头上。
否则他怎么一提瞒天仙尊便失魂落魄。
失魂症解决的方法很多,可以念念经啦,安安魂啦……
药当心凝心静神念了几句经文,抬眼一看,又被吓了一跳。
仙尊的失魂症不但不曾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他竟然……竟然哭了。
两行清泪在风华忌玉似的面庞上缓缓流下,看起来无限神伤。
药当心瞠目结舌的看了片刻,一跺脚心,一咬牙,咬破手指快速在掌心画了两下。
鲜血落在掌中转瞬消失不见,随之泛起淡淡的金光,转瞬也消失不见。
接着药当心扬起手臂,便要狠狠甩风华忌一巴掌。
巴掌甩到一半,药当心的手猛的被架住了:“你想干什么?”
只不过是眨了下眼的时候,风华忌便恢复了正常。
脸上的泪没了,眼神不呆了,面色也不惨白了,也不摇摇欲坠了……
先前的事就好像药当心的幻觉一样。
“我……”
这下轮到药当心发呆了。
风华忌微微皱着眉头松了手,反手一挥一道红光突然由雾煞之中冲天而起,随即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你将魃妇带走罢,无事莫要再来扰我,若再困在阵中,我不会出来救你。”
说话间一片雾煞散去,露出了其中的魃妇。
魃妇正痛苦的捂着肚子哀嚎,鲜血流了满地都是。
扼灵旋转着飞了过来,直接落到了池水中,静静的躺在了南灵歌身旁。
药当心虽是不明所以,但风华忌既是松了口,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多谢仙尊。”
药当心颠颠冲过去替魃妇疗伤止血,等他忙活完了,四周已是雾煞滚滚,只留出一条下山之路。
“你与我走罢,只要你不再作恶,心存善念,我保证不再让人随意伤害你。”
魃妇这阵子好似受了不少的罪,见药当心要带她走,又在先前救了她,不需捆着绑着便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药当心走后,整个南谣山头便被浓浓的白雾彻底笼罩起来。
风华忌在池边呆立片刻,跃身入水,在南灵歌身边坐了下来。
一根玉也似的手指轻轻点在石头之上,漆黑的石头立时泛起淡淡金光,在晶莹的水中缓缓汇成一缕,轻轻缠绕在手指之上。
风华忌面色隐隐又变的惨白,眼睑深垂,将那一缕金光点在了南灵歌的头顶。
随后又将扼灵掷到了岸上。
刀灵怒道:“你干什么?”
他要陪着南灵歌,碍风华忌什么事了。
“你身上戾气太重,它不喜你。”
风华忌淡淡传音,将再次缠到手指上的金光送入南灵歌魂魄之中。
刀灵怒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虽一直在魃妇腹内,但对外的感知仍在,听到了药当心那些话,也知道风华忌说的是那块石头。
“我若是知道便好了。”
风华忌淡淡道:“你莫要闹了,它对灵歌的魂魄极为有益,你若与它同在一处,它便只会想着要与你争斗,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
风华忌这么一说,刀灵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南谣山顶一片寂静。
药当心这时却遇上了麻烦。
他知带着魃妇不能在人前露面,便特意挑了荒山野岭行走。
便是如此,还是遇上‘打劫’的了。
“她是我的。”
薄野藏一身血似的红衣,邪笑着挡在前方。
药当心心底有些发虚,嘴上却是颇为硬气的说道:“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她脸上写你名字了?你唤她一声她答应么?”“阿卢。”
薄野藏唤了一声,魃妇突然间便跪倒在地,以头杵地,全身抖的筛糠一样。
薄野藏勾唇一笑:“你看,她不是答应了么?”
“……”
这个意外倒是药当心没想到的。
谁能想到禁地之中的一个怪物,居然真的会认得薄野藏还怕的像见了猫的鼠呢?
还有,他已经如此小心了,又是走荒山野岭又是隐了魃妇的气息,薄野藏怎么就能如此准确的找上他?
记得先前他与赤淆、赤夸一同回来时,赤淆可是大摇大摆带着魃妇上路的。
要不是他与赤夸拦着,只怕赤淆就会绑着魃妇招摇过市了。
那时候薄野藏不来抢,魃妇在南谣山那么久他也不抢,等到他落了单了才出来抢。
偷袭小辈,打劫小辈,这个男人,当真是不要脸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