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啊。”她的笑意越来越浓,而眼前的大雾陡然散去。
一条大河呈现在她的面前。
“过河吗?”三娘笑着牵起了董馨的手,将她领到一个渡口,用拐杖指了指眼前黄水翻腾的浊水,“你情根太重,只能往这里过去。”
董馨心口一疼,往昔的种种一幕幕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第一次过河,也是我送的你,那时候你走的是那条河。”
三娘用拐杖又指了指前面那个渡口,而那条河里的水,清澈见底,碧绿如练,竟无一丝涟漪。
“不知道你下一回,是不是要走那条河了呢?”
三娘又用拐杖指了指另第三个渡口,渡口前的水漆黑如墨,翻腾着骷髅和浊气,她看向那个渡口的时候,带笑的脸庞陡然沉了下来。
“只不过,下回你往那里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她就拉着董馨往前走去。
“三娘,你等等!”董馨被她拖了几步路,突然停下了脚步,“你说我情根太重,那么,能帮我把情根拔了吗?”
三娘看了一眼董馨,苍老的脸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什么都忘了吗?”
“我不想这么痛了,这里好痛啊。”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凡人便是如此的,你自己的夙愿,你只有自己去经历了,旁人怎么帮得了你。有人逼着你和他纠缠吗?是你自己放不下他。”
说着,三娘那张脸连带那三条迥异的河倏地消失不见了。
董馨张开眼睛,茫茫然然地瞅着天花板。
她的思绪一片空白,而身旁的心率检测仪发出了嘀嘀嘀的警报声。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个医生弯身翻了翻董馨的眼皮,对另一个人说道:“无意识睁眼。”
而另一个医生看着董馨的脸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相继离去。
与此同时,几道深色的黑影闯进了一个临河别墅中。
砰地一声巨响,别墅内传来一声尖叫。
为首的那个男子,浑身沐浴着挥散不去的戾气,嗜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挥之不去的茫然。
一个面容姣美的妇人,挽着一头整整齐齐的卷发,她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可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而已。
皮肤依旧是雪白如玉,尤其是那双眼睛,盈盈顾盼间,仿佛承载了万千的柔情。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岁月如此厚爱她,竟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一丝一毫的印记。
此刻,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美眸,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你是安夜卉?”秦肇深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可是看着那张与自己相似轮廓的脸,他如何能够不信。
这个人,居然是他的母亲。
“小深。”美妇人看着被砸地稀烂的桌子,眉头皱了皱。
熟悉的称谓,将他他刻意遗忘的过往倏地翻了出来。
秦肇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嗓子说道:“你把她藏到了哪里?”
安夜卉秀长的眉头闪过一丝茫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在说什么。
秦肇深心底涌上一股厌恶的感情。
这就是他的家庭。
浪荡成性的父亲,不知所谓的母亲。
“你把董馨藏到了哪里?”他对着安夜卉吼了起来,所有的理智与情感之这一个瞬间登时爆发出来。